向卫芙留了句,“你还是早些家去为好。”
裴绣画待要喊住那人,却见卫侯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于是也顾不上颈上的刺痛感,便追了上去。
在旁的卫芙只得立马跟了前去,不过这时在那东面的小楼上,恰巧郑皎月瞧见了这般光景,视线一直追随而去,直到那三人走下了船,在江畔的一棵柳树下再停了下来。
眼见那裴小姐拦步在了卫侯跟前儿,一时又不走开,郑皎月忙拉住了秋蘅的手,一径往楼下走去。
秋蘅才刚看得也不算真切,正要再细看时,皎月忽带着她往江边而来。
“侯爷,方才之恩,我十分感念于心。但一时又无可回报,正不知如何是好,所以…” 说着,裴绣画眸光幽转,在卫侯面上几度扫过,眸中情意忽有浮现。
当初她自是想过嫁与卫侯,毕竟京中能与她相配的男儿当然少之又少,可那时家中除了亲父定国公,谁又会真正为她的婚事考虑?
而且府里嫡妹之母向来不愿多管与她有干系之事,就连婚姻之事也都借故推给了定国公,只她父亲平日里哪有什么闲暇为她挑拣夫婿?
本来她起先钟意于锦安王世子,因那人不论是人物、家私、地位,都让她称心如意,只她亲娘先时病故,那时有谁为她谋算呢?
原是想着在她父亲耳边透透风儿,可定国公见她说也说不清,他又不愿意猜,只女儿又不肯明说出来,便没了那个兴头,也不再细问了。
加之那时定国公诸务在身,裴绣画也时常遇不上对方有闲空的时候儿,故而就渐歇了这念头。
直到那日进宫赴宴,宴上偶见卫侯,回家后她便生了心思,想到卫芙向来与她走动,便越觉颇有成算。
不过,只之后却不时想了想,如果卫侯将来常年在外守边,她又不愿去边陲之地,到时长久分隔两地,又有什么夫妻之情可言呢?
故而她此前的想法便有些摇摆不定,犹犹豫豫之时,但令她属实也没有想到,没过多久,便闻得卫府与秋侍郎府上结了亲。
她忙着人去打探了一回,才知是真,但当时也无可奈何。
后来她年岁渐长,定国公方想起她的终身大事,只京中溜了一遍后,那些个王侯公子也不怎么入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