煛扶起,“你身为外邦使臣,何须对我行此大礼?这与我华夏礼仪不合!”
“即是谈事,你我就好好谈!”说着,卫学海从一边的桌上倒了杯茶水,不急不忙地递到黎煛手里。
黎煛眼眶发红,掀开杯盖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茶水是甜的,可他心里的苦闷滋味,却是怎么也无法说出口的。
“我南靖国主获知天朝国书之后,特派下臣入宣,为表我南靖对大宣天朝的恭敬之心,也为了给贵国致歉,我国国主特让下臣备下了三十六车贡礼,共值五十万两黄金之巨……若侯爷细细核算,必能感知我南靖小国的诚意!”
黎煛面色发苦,红着眼恳求道,“我南靖对天朝上国恭顺有加,敬畏之至,视如亲父,从不敢存有悖逆之心,亦不敢有悖逆之举,倘若贵朝以为我南靖国在西宁匪乱中犯了差错,身为子国的南靖亦该向父国赔罪,还望天朝能饶恕南靖这不肖子国……”
黎煛这话可谓是卑微到骨子里去了,就连卫学海都被他说的有些心软不忍了。
与子国自称,将大宣比作父国,这份恭顺之言,纵观千百年的外交史也是稀罕少见,足见南靖国被大宣吓唬的有多害怕,也从侧面映衬出现今大宣国威的强大……
稍作沉吟后,卫学海板脸发问道,“这么说,黎外使是承认了贵国与西宁山匪勾连的事了?”
闻听此言,黎煛绝望地闭上眼,“是……我南靖国中有小人……企图对天朝不轨……这与山匪勾连的事……是……是真的……”
事已至此,许多话和许多事他黎煛承不承认,其实都一样了……
卫学海嘴角一歪,脸上显现出难以掩藏的笑意,他振臂挥袖,朝房内深处喊道,“诸位都听到了?”
黎煛面色发白,这才惊讶地发现,好几名记录文案的吏员从帘内款款走出,其中一领头者更是恭敬地朝卫学海行了一礼,“回侯爷话,刚才您与黎外使的对话我等已经记录在册了,南靖勾连我大宣境内山匪作乱为实,我等会如实加入武曜外交撰文中的!”
闻听此言,黎煛只觉头晕目眩,他知道,自己这是被卫学海这家伙彻底摆了一道,他在刚才承认了南靖勾连大宣境内山匪的事实,就等于是亲自接下了黑锅,同时还向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