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个声音:“我。”
王新瑞听着,好笑:“谁知道“我”是谁!”
不过顾舜华却听出来了,这是任竞年。
她犹豫了下,还是去开门,门一开,外面的风就要扑进来。
任竞年站在门外,很快地将一包东西塞给顾舜华:“给你这个,可以吃。”
说完,便帮她把门关上了。
顾舜华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就着门缝看,他已经走了。
王新瑞火速下炕:“谁啊,给你什么了?”
顾舜华打开那纸包,只见里面是一块块冷硬的小圆饼,像石头一样。
她拿过来凑在鼻子边,便闻到一股豆油的香,顿时明白了:“这是豆饼。”
王新瑞:“呀,这是任竞年吧,他可真好,竟然给我们送吃的了!”
常慧也忙下炕:“豆饼呢!这个能随便吃吗?”
大家都知道,豆饼是用来喂牲口的,兵团有马,那些马才是豆饼,但是有时候大家伙饿了,和后勤马车班的关系好,就可能想办法蹭块豆饼。
这当然是不太符合规矩,但很多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王新瑞高兴死了:“要不咱把煤放进去烧了,慢慢地烤着吃,这样既暖和了,又能吃了!”
她这一提议,大家都犹豫了下,毕竟每个房间分到的煤就那么一点,真得拼命抠着用,哪能这么
奢侈。
不过,这么冰冷的天气,怒吼的狂风,经历过生死一线的绝望,她们太需要一些温暖和安慰了,而眼前散发着豆油香的豆饼,却是那么生硬,哪能啃得动。
哪怕奢侈一点又怎么了,她们真得想吃豆饼,想烤火。
于是那晚,几个姑娘,费劲地用豁出去性命才弄来的芨芨草生了炉子,又烧了煤球,就借着那点微弱的暗红炉火,一点点地烤着豆饼。
冷硬的豆饼被烤后,散发出一股特有的清香,那香味太过迷人,以至于她们大口地吞咽着口水。
最后总算,几个姑娘一人捧着一个吃起来,小口小口地啃,真香,太香了。
王新瑞吃着吃着,突然流泪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的豆饼了,我以后回去北京,要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