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时候,任竞年爸没打算再娶,不过熬了几年后,别人说亲,也就娶了,弟弟小九岁,现在也就是十八岁,爸爸身体不太好,得好好养着。
好在以前粮油站上班,现在退休了,也有退休工资,到底比一般土里刨食的农民强。他每年给家里寄一点钱补贴,日子其实倒也不难过。
他躺在那里,回忆着过去,道:“我十几岁那时候,浑身都是劲儿,看到山上有一块石头都恨不得冲过去踢一脚,太年轻,有精力没处使,脾气就不太好,犯倔,我爸也不是太爱说话的人,加上又有继母在中间时不时挑拨几句,最后我和父亲关系就不好,父子差点成了仇,后来继母听着别人说有征兵的,就赶
紧把我推前头,她是希望把我赶出去,家里也就弟弟独占了。不过现在想想,我也感激她,要不是她使出这一招来,我不一定长成什么样了,没准就成了混混地痞。”
其实之前任竞年也和顾舜华提过这些事,只是没见过这继母,心里便没印象没感觉,现在看到真人,一切都变得形象了。
她就有些心疼,心疼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事。
血气方刚的少年,在那个遮天蔽日的年代,漫无目的,找不到人生的方向,其中的苦闷茫然绝望,她可以想象。
又想起他们相遇的许多事,鼻子里便发酸,忍不住搂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膛上。
任竞年:“其实也没什么,我这位继母,要说是好人,肯定不算,她对我一直存着小心眼,但我也谈不上恨她,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想着多为自己儿子打算,想着多沾一点便宜,但到底那时候家里有口我的饭吃,不至于饿着我,也没使什么坏法背地里折腾我,在农村,这样的后妈,我觉得已经可以了。”
顾舜华倒是能理解:“家里日子不容易,肯定多给自己打算几分。”
任竞年:“是的,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自己也有了儿女,也就更能理解她,就算现在她说的一些话,你肯定听不过去,但她就那个生存环境,农村里都这样,你也不要和她计较,反正我们不会和她一起过日子,我也不至于怎么惯着他们。”
顾舜华:“我倒是没什么好生气的。”
她想了想道:“我觉得这个事,关键看你了,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