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如重新宽衣上床,却再也没有了先前的兴致,点着蜡烛睁着眼睛,各自想各自的心事。
再难熬的夜终究还是会过去,第二天天一亮,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巴不得今天的太阳不要再落山,黑夜不要再来临。
秦婉如今天要去敬新妇茶,一大早便起来洗漱梳妆。
昨晚她几乎没怎么睡着,两个黑黑的眼圈涂了好几层粉都没有完全遮住。
借着梳妆的空档,她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云莺一人在屋里,细细询问了昨天晚上的事。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夜,云莺再讲起来那颗飘来荡去的人头,仍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世子夫人,奴
婢真的不是做梦,也不是胡言乱语,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颗人头,奴婢可以对天发誓,若有半个字的假话,叫我不得好死。”
“我相信你。”秦婉如道,“昨晚我是怕大伙害怕,才故意那样说你的,你不要生气。”
“奴婢不敢生世子夫人的气,奴婢就是/单纯的害怕。”云莺委屈道。
“嗯,我明白。”秦婉如道,“但我等会儿要去敬新妇茶,到时候三个府里的长辈和小姐公子都在,为了不让人看咱们的笑话,这事暂时不能声张,一切等我敬完茶回来之后再说,行吗?”
“奴婢听世子夫人的。”云莺抹着眼泪应道。
世子夫人敬新妇茶,大半个侯府都跟忙碌,唯独似锦院里的人没受到任何影响,仍然和往常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做为赵靖平唯一的儿子,按理说小公子是要被抱到前面去见一见继室母的,但因着将军夫人的十个条件,秦氏怕秦婉如见了孩子会想起那些糟心事,便自作主张没让孩子去。
如此正合谢南嘉的意,她自己也是要陪着四小姐去前面走过场的,她可不想亲眼看着儿子被秦婉如假惺惺地抱着叫儿子,更不想听秦婉如在儿子面前自称母亲。
辰时一刻,三个府里的亲属齐聚一堂,其乐融融地等着喝新妇茶。
谢南嘉环顾四周,发现赵靖玉竟然没来。
虽然赵靖玉向来不爱参加府里的各项活动,但当年她敬新妇茶时,赵靖玉可没缺席。
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