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她故意使出自己投壶的绝技,一来是为了赢过太子,二来就是为了给父亲和弟弟一些暗示,让他们通过这件事联想到自己,对自己产生亲切感。
她已经回来好几个月了,至今都没能见上母亲一面,母亲足不出户,想要见她,只能去将军府,所以她必须想办法让父亲接纳她,这样她才有可能被允许进入将军府。
她太想念母亲了,明知道这样做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和猜疑,也要冒险一试,哪怕为此得罪太子,也在所不惜。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样做不但得罪了太子,还无意中伤了赵靖玉的自尊心。
她没想到赵靖玉如此看重她,被太子逼得进退两难,都不肯拿她做
赌注,她不仅意外,也很感动。
她之所以愿意低声下气哄赵靖玉,还给他洗脚,就是为着这份感动。
赵靖玉为了她都气晕了,她迁就他也是应该的。
但她随后又想起那天在西跨院依云对她说的话,内心十分不安,尽管赵靖玉对她的情感末必像依云说的那样,可哪怕有一丝丝的可能,她也不能任其发展。
她重回侯府是为了儿子,她的整颗心都扑在儿子身上,没有多余的分给别人,也不打算分给别人。
至于男人,情爱,婚姻,对于如今的她来说都不值一提,即便她偶尔会因为赵靖玉的撩拨而脸红心跳,那也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绝不意味着她会对他动心。
不仅是不会,还是不能,虽然如今的她已不是从前的她,但赵靖玉到底是她曾经的小叔子,她怎么能对自己的小叔子动心呢?
方才在帐篷里,她就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才决定不再继续哄赵靖玉。
他要气就让他气吧,气得狠了自然就不会喜欢她了,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可是出了帐篷之后,在月亮地里走了一会儿,被冷风一吹,她又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前不久才下决心要哄着赵靖玉,要用温柔感化他,好让他将来帮衬着儿子。
想来想去,她自己也矛盾起来,不知道究竟该拿赵靖玉怎么办。
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对谁如此纠结过,感觉自己快为赵靖玉魔怔了。
就像眼下,她隐身在父亲帐篷外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