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洞,洞中,鲜血汨汨地往下流。
“砰”的一声,卫陵倒在了地上。
唐葭来不及看剑是从哪里突然出现的,她几乎是立刻,便往谢折言身边赶。
但谁知,她跑过去的速度,完全抵不上谢折言朝“城主”而去的速度。或许是大意,或许是觉得谢折言必死无疑,“城主”看着谢折言跑过来的眼神,就像是看猎物送上门的眼神一样,毫无惧意。
直到一把已经被鲜血浸染得滚烫的剑刺穿他冰冷的心脏。
“噗”的一声,谢折言反手将背上的剑柄,往里一推,也不知这声音是划破他的血肉发出的,还是划破那人的心脏发出的。
唐葭就这样眼睁睁地,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被猛地推开,连人带剑“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甚至没有扬起一粒灰尘。他就这样倒在了地上,他似乎还偏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睛一直很亮,亮堂堂的,即使是倒下了,依旧如此。
他就像是有消磨不尽的信仰,无数次倒下,无数次站起来。
“救救他们。”
唐葭听见他这样说。
救谁?救那个和他一起躺下的少年吗?救他昨晚提到的被关押在地牢中的那群人吗?救这个即将被魔族毁灭的人间吗?救谁呢?究竟要救谁?总之,不论救谁,就是不救他自己是吗?
即使躺在了血泊中,眼睛里也只有苍生和正义,也没有他自己是吗?
“流剑宗干你屁事,天下苍生干你屁事,你能不能学会自私点,我和你说的你都忘了吗?你答过我的都忘了吗?”
唐葭只觉一阵无名火直冲天庭。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将他整个人翻过来,将那把利刃从他体内拔出去,然后又是怎么将他医治好的。
只差一秒,她能感觉到,只差一秒,他的生命力便流失殆尽了。
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从此刻开始,或许,她要学会慢慢开始放下,何必要互相折磨呢?他的性子,生来便是这样,若是教不会,那不教便是。
自己也并非一无是处,反而,自己的信仰力能做的事情比他多多了。
再去培养一个听话的人,不管是怎样的人,穆真也好,丰易琅也好,总之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