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早死了,他娘一个人拉拔两兄弟长大,梁虎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他娘哪里管得动他,他那个弟弟也怕梁虎,平时两母子都埋头只顾自己那几亩地,根本没人敢管梁虎。”胡长林手里的动作不停顿,熟练的把肉与皮分割开来,“听他们村里人说,虹玉刚嫁过去的时候,梁虎对她还挺好的,可过了半年多后的就,开始还是喝醉后会打骂,后来清醒的时候也是非打即骂,他娘看不过眼,帮着说几句话,梁虎便连他娘都骂。”
“后来,梁虎建了新房,他娘和弟弟却不敢与他同住,依旧住在破旧的老宅里,虹玉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村里的人经
常半夜听见虹玉凄惨的叫声,可谁都不敢去管。”胡长林摇着头探着气,握着刀的手用力的紧了紧,“唉,造孽呀,虹玉原是多好的一个姑娘,生生的被那厮折磨得半死,前年就被打得在躺了一个多月,如今这样,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呢。”
“唉,可不是嘛,虹玉她娘为了这苦命的闺女,眼睛都快哭瞎了。”张氏眼睛泛红,满脸同情,“怎就有这般狠心肠的男人呀,咱们村的虹玉当年多俊的一个闺女,他怎生吓得了手,把人打成这样。”
梁虎这厮活生生的一个村霸呀,珍珠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那,没人到县老爷那里去告他么?”
话语刚落,屋内一时安静,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她说错什么了么?珍珠眼睛带着疑惑扫过众人。
“呃,咳…”胡长林掩饰的干咳了一下,“都是些打架斗殴邻里纠纷的问题,也没上升到要击鼓鸣冤的地步,况且那梁虎精明得很,明面里打人都不会打残打伤,背地里才死下狠手,没当场捉住人,没有证据说是他干的,所以没谁真的跑去县衙告发他。”
“……”
说到底,还是古代社会等级分明,农民对官府心存敬畏,多是害怕与官府打交道,宁愿吃亏私下解决,也不愿意去衙门打官司。
“我还听说,梁虎在县衙认识人。”胡长林低声说道,“说是和县里的某个捕快很熟,根本不怕别人去告他。”
这是有所倚仗呀,难怪这样嚣张了。
珍珠眼神微闪,脑子转动着。
“大伯,那梁虎是做什么营生的?”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