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月色皎洁,云巧趴在窗棂上,眼睛扑闪扑闪的,像天上的星星。
“平安是衙役,领衙门俸禄,嫁给他的话我就有钱了。”她回忆春花娘的话,“他是官吏,嫁给他我就是官家太太”
什么是官家太太她不懂,但春花娘说了,她进城过好日子,爹娘能沾光,不用起早贪黑的干活,更不用服徭役,天天坐在屋里,一日三餐都有人服侍。
跟生病的唐老爷子差不多。
尽管她觉得那样的日子不好,但她奶好像很喜欢。
她奶喜欢的必定是好事,爹娘肯定也喜欢。
唐钝眉心跳了跳,瞪着她,没有说话。
见他目光深黑,捏着笔的书人,懂得多我才问你的,你不知道也没关系”
唐钝;“”
前些天她刻意接近平安就罢了,进趟山竟生出别的心思来,他板起脸训斥,“你是个姑娘家,整天把嫁人挂在嘴边害不害臊啊”
村里哪家小姑娘像她这般没皮没脸
在家里爹娘没教就算了,跟着他再不知进退,丢脸的是他。
云巧被他怒斥声惊得颤了下,音量稍微拔高,“不害臊啊,我本来就是要嫁人的。”
“”唐钝拍笔,墨渍在纸上溅开,盛怒道,“你不害臊我害臊。”
云巧梗着脖子回,“嫁人的是我,你害什么臊”
“”
唐钝眸色又沉了几分,眼瞅着怒火翻腾压不住。
她突然仰起小脸,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读书人脸皮薄,你早说啊”
“”
丢下这话,她转过身,跑到冒着烟的灶间找老唐氏,“奶,你给我热晚饭吗”
“”
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
唐钝差点没气得吐血。
她是他花钱买回来的,即使嫁人也该嫁个家世清白的,那群衙役身份不明,好与不好谁说得准
她倒好,钻钱眼出不来了。
他觉得得趁这个机会好好教教她,以后他经常不在家,不要别人给她两个铜板就把家给卖了。
家里没有晚辈,他没有教过谁为人处事的道理。
因此心里细细琢磨了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