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却看见了幻灵兽不知道何时竟然蹲在另一扇窗户上,身形变小了很多,可是丝毫不影响那强大的气势,眼睛盯着她,带着一丝警告。
君拂欢慢慢别过脸,明白幻灵兽眼睛里警告的意思。
庚子幸从窗户上跳下来,来到她面前,高兴地说:“他教我,让你喜欢。”
君拂欢一怔,吱吱却在后面恨铁不成钢吱呀吱呀大叫,对着庚子幸的方向拳打脚踢,恨不得过来把他拎回家去回炉重造。
庚子幸随即也明白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脸上一红,连忙拎起吱吱就慌乱地跑走了。
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的背影,君拂欢笑起来,笑容慢慢变得有些沉重和苦涩。
在窗口上的幻灵兽轻轻一哼,翅膀一展,就消失不见。
她头疼地抚着额角,疲惫地坐下来,低着头,脑子里一片混乱,各种各样的声音在里面拉锯厮杀,呼喊奔腾。
脑子里快要炸开了,她闷哼了一声,趴在桌子上,脑袋枕在双臂之间。
她现在忽然觉得,如果断情绝爱的是自己就好了,这样至少不用这么为难痛苦。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背脊一僵,随即抬起头,除了脸颊上有些红痕之外,神态还是如常一般冷清。
一阵轻笑,后面的人慢慢晃悠到她面前,白发如雪垂下来,深紫色的眼眸定定看着她,却不说话。
“又是吗?”君拂欢神态自若地问。
厉邪一笑,道:“连我都佩服你,你怎么能表现得这么平静?”
“我跟你的处事法则不一样。”君拂欢冷冷地说,不厌其烦又问:“有事吗?”
“去见见陛下吧,恐怕时间不多了。”厉邪笑着说。
君拂欢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手指狠狠地在大腿上抓了一下,然后平静地站起来,转身出去。
厉邪走在她身边,看看她的样子,不禁出声问:“君拂欢,你心里怎么可以同时装着两个人呢?”
她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冷笑:“你想太多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心里喜欢着陛下,可对庚子幸又割舍不下。”
“割舍不下的不一定是爱情。”君拂欢说的简单有力,听得厉邪一怔,似懂非懂,大概是不懂。
厉邪不服气地说:“好啊,那你告诉我,你心里,陛下和庚子幸谁的分量更重一些?”
君拂欢轻笑,眼眸却明亮清澈,没有一丝迷茫,“厉邪,你这是在问我,情和义,孰轻孰重?”
厉邪皱起眉,她的感情,怎么能这么复杂?
不等待他漫长的或许根本不知道的答案,君拂欢自顾自地说着,“我以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心狠手辣,别人要跟我说起情义什么的,我也像你一样不屑一顾。那是因为不曾懂得,所以无法感觉。我到现在都觉得很庆幸,如果老天不是给我一次重新活过来的机会,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懂,也不会因此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