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没有言语,沉默的看着孙园长,想要听她继续说下去。
孙园长叹了一口气,一双眼眸似乎陷入到了回忆里面。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的开口。
“那时候你母亲刚刚离开,小梅不知道为什么就对你一直不是很好,当初要不是他们两个人因为被你打伤住了医院,我这才注意到他们曾经对你做过什么。”孙园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的开口,“要不是当年他们那么对你,我也看不出来,小梅这些年让我培养的,成为了这样的人。”
孙园长越是越是激动,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我带出来了那么多的孩子,就你和露露一直在接济着我们孤儿院,你们多好啊,多好!再看看我亲自养起来的孩子——”
孙园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许我不该这么说,可是她们做的事情,不就是自己作出来的吗?要不是她们对你动了歪心思,能被人拿着当枪使吗?要不是她们不相信你能救她们——”
她话说道这里,绝望的沉默了起来,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的双手微微攥成了拳头,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眼中的泪还一直流淌着。
顾念听着她的话,心中更是内疚的不成样子。
“孙妈妈——”
“我这一辈子,都献给了这家孤儿院。”孙园长轻轻垂眸,自嘲了笑了笑,“却没有把我自己的孩子教育好,是我的失败,我的失败啊!”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痛苦的锤着自己的胸口,想要让自己憋闷窒息的心情得到一丝的喘息。
可是她越是这样,越觉得痛苦,越是更加用力的锤着自己。
顾念心痛的抓住了她的手,不停的摇着头。
孙园长见状抽泣的看着顾念,对她说道:“谢谢你给我带来了这个消息,我终于不用再分出心神惦记她了,再也不用了。”
孙园长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痴痴傻傻的自嘲的笑着,向着屋内走去。
顾念见状正要挪动轮椅跟着过去,白川禾却急忙拦住了她,蹲在她的身旁轻声道:“你不要过去了,让她好好的冷静一会吧。”
她听着白川禾的话微微点了点头,沉默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屋外的孩子们欢声笑语,屋内的孙园长却绝望的哭泣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对比,让顾念的心都活生生的被烙铁煎熬着一样,疼痛无比。
白川禾推着顾念的轮椅离开了这伤心的地方,逃离一般的从孤儿院走了出来。
两个人在回家的路上,谁都没有再言语。
那孙园长痛哭的样子,在他们两个人的心里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顾念痛哭的闭上眼睛,满脑子里都是她哭泣的样子,她眉头紧锁着,轻轻的搂住了自己的双臂,双手死死的抠在肉里面,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好受一些。
白川禾偷偷瞄着顾念的动作,暗暗的吐了一口气。
两个人相对无言。
白川禾抱着顾念回到了房间之内,就那么一瞬间,疲惫的感觉瞬间围绕在她的周围。
顾念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想要去逃避所有的事情。
白川禾看着她这般,心痛的摇了摇头,坐在了她的身旁。
......
第二天一大早,顾念发现自己的胳膊上被白川禾贴了两个创可贴。
昨天的动作都被他看了个真真切切。
有些时候,顾念真的觉得他就好像自己肚子里面的蛔虫,可是又觉得这个人对自己好的让她难以置信。
白川禾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顾念在看着自己,蓦地弯了弯唇角,对她说道:“在看什么?”
“在看你。”顾念指了指自己的胳膊。
“有些时候,一些适当的方式的确是可以让自己好受一些,但是我不赞同你用伤害自己身体这样愚蠢的办法。”
“你虽然不赞同,但是也没有阻止。”顾念轻轻的翘起了唇角。
白川禾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准这样了。”
“好,都听你的。”顾念内心温暖不已,目光神情的看着她。
白川禾轻笑起来,翻身下了地,对她说道:“我在家里已经够长时间了,我要是再不上公司,恐怕朗明都会崩溃了。”
“那你的确应该是要过去了,可别我还没有好,朗明又要去见那个小护士。”
顾念的言下之意,可是怕朗明崩溃的一时想不开,从窗户上跳出去。
“这个我倒是不担心,因为朗明要是真的崩溃的从29楼跳下去,那就是直接去了太平间了。”白川禾笑着打趣道。
顾念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看着他说道:“这样的话,我这两天也准备在家里跟花潮的人开一个会议。”
“哦?”白川禾轻轻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对她说道:“开会的时候让她们给你看一下公司的员工,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白川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