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的出现并未影响到布莱恩的睡眠。p> 第二天队伍散伙时,他也不准备用丧钟临走前留下的威胁给众人增加心理负担，反正还有一个月嘛，而且对手的目标是布莱恩本人,波及到其他人的可能性不大。p> 尤其是沃克，这位前恐怖分子下班后要回去蹲监狱，丧钟想攻击布莱恩的团队还得先去劫个狱把人放出来再说……p> 因此除了达米安,谁都不知道丧钟深夜来访过。p> 达米安是正准备跟随布莱恩离开时,注意到了布莱恩办公桌上的刀痕：“这是什么？”p> 布莱恩想了想,感觉普通的借口骗不过从小被母亲训练使用冷兵器的孩子,就大略讲了讲昨晚发生的事,讲完他托着下巴思考起了一个关键问题：p> 要不要将一个月后的麻烦告知蝙蝠侠？p> 此前他身在韦恩庄园时,虽然不会特意隐瞒工作内容,但也不会和布鲁斯分享其中的细节。这主要是因为蝙蝠侠隐蔽地、克制地、未曾明说却有所流露地——不希望布莱恩参与到哥谭的事务里。p> 布莱恩在与人交往时不算特别敏感，然而他曾经不止一次问到夜巡方面的内容,蝙蝠侠却在给出简单回答后委婉地转移了话题，久而久之,布莱恩干脆默认了对方的地盘意识。p> 他认为蝙蝠侠其实未必是故意的，有时一个人习惯了保持距离感，哪怕在亲密对象面前也很难做出改变,甚至意识不到自己泾渭分明的态度，这很正常。p> 布莱恩不确定的是，布鲁斯究竟愿不愿意更进一步？万一蝙蝠侠是有意为之呢？他在蝙蝠侠面前提到丧钟会不会打破某种平衡，进而破坏目前的关系？p> 这份纠结真的很无聊。布莱恩想着想着,叹了口气，感觉他必须承认自己还是有些介意蝙蝠侠的拒绝的，正是由于介意，他迄今为止都带着点恼怒心理地不肯主动往前迈步。p> 可是人与人互相磨合时,总有一方要做出妥协，布莱恩并不总是妥协的那个。p> ……p> 他给蝙蝠侠打了电话。p> “嗨，布鲁斯。你在刺客联盟还是回哥谭了？”p> “刚回哥谭，正在换下制服，顺便等你结束任务后打电话过来。”p> 蝙蝠侠磨着牙迫不及待地开口，显得憋了很久，他听上去简直像一团具现化的滚滚阴云，“我去找了塔利亚——你猜她干了什么？不说你和我，哪怕所谓全知全能的上帝在动用祂的超能力前都想不到。”p> 布莱恩被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