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殷玄澈竟然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
苏晴兮眨了眨眼睛，最后询问了一遍殷玄澈：“七皇子，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
殷玄澈轻轻点头。
“那我今日可得好好陪陪七皇子了。”苏晴兮把酒杯推到了七皇子面前，随后举起了自己的酒杯，“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便一饮而尽。
殷玄澈见她喝的这样急，赶忙放下了手里的烧鹅：“苏晴兮，这春不老后劲大得很，你小心现在不觉得醉，待会就喝高了。”
苏晴兮笑了笑：“七皇子还是担心自己吧。”
此时殷玄澈正好将一整只烧鹅弄好，放在了苏晴兮的面前。
拿过一旁的蘸过温水的帕子，殷玄澈细细擦了手，对着苏晴兮开口道：“行，那我也喝吧。”
两个人就这么一边喝酒，一边吃肉。
苏晴兮觉得，自己此刻宛如水泊梁山的好汉一般豪迈。
酒过三巡，苏晴兮就和殷玄澈说起了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她倒是没说出实情，只是按照这身体原主人的记忆，吐槽了一下公孙夫人。
“七皇子，实不相瞒，有公孙夫人这样的母亲，实属家门不幸。”苏晴兮打了个饱嗝，对着殷玄澈开口道，“你或许会觉得我这话过分，但若是没有她，我的人生可会快乐的不止一点点。”
殷玄澈将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苏晴兮，你在我这吐槽公孙夫人可不是第一次了啊，看来这公孙夫人给你的影响可真不小。”殷玄澈也跟着吐槽道，“不过还好你现在是我的女官，多少也不会为难你了吧。”
苏晴兮摆了摆手：“有这一部分原因吧。”
殷玄澈笑了笑：“你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公孙夫人只是不喜欢你，你若是她的亲生女儿，说不准就是另一个态度了。”
苏晴兮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有些人，即便是亲生的，也不会得到来自母亲的温暖。”殷玄澈的神色忽然间暗淡了下来，“就比如我。”
苏晴兮很早就想要问殷玄澈关于赵贵妃的事情了。
只是那时，她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够凭着自己仅有的线索，去查找这背后的原因。
她变得警觉了起来。
或许，就在今天晚上，能知道殷玄澈精神疾病的背后来源了。
苏晴兮凑近殷玄澈，询问道：“七皇子，我虽然和赵贵妃接触不多，但是总觉得她关心你是否为未来的太子，大过关心你本人。”
殷玄澈苦笑一声道：“你以为我不这么想吗？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有这种感觉，只是那时候我以为母妃只是对我要求的严格了一些罢了。现在才觉得，一切并非我想象中的那样。”
闻言，苏晴兮心中一惊。
她没由来地想到了自己从库房之中找到的殷玄澈小时候练字的字帖。
那都是被罚抄的东西。
苏晴兮犹豫着开口：“七皇子，我收拾库房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你写的一些字帖，那些都是赵贵妃罚你的吗？”
殷玄澈简短地嗯了一声。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殷玄澈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方才他才劝过苏晴兮，要喝的慢一点。
但是现在，他像是根本不在乎一样，
“七皇子，你该少喝点了。”苏晴兮看着殷玄澈这么喝，有点担心。
殷玄澈的酒量并不如她。
更何况，殷玄澈压根没怎么吃东西，都在喝酒。
这样下去，醉的更快。
殷玄澈就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仍旧是这么喝着酒。
“嗯，她根本没有把我当做儿子看待过吧。”脸颊染上了一丝红晕，殷玄澈的眼神也变得迷离了起来。
他自言自语了起来。
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和苏晴兮这么举杯对酌，竟然让他觉得有几分轻松。
这些交心的话，他从未对别人说过。
即便是了禅大师，殷玄澈也没有和他如此深入地说过这些事。
或许是因为在宫中，所有人都将他当做异类，因此都远离他，并不和他亲近。
而了禅大师虽然是他的朋友，但是殷玄澈总觉得，和他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毕竟，廖了禅大师只能够暂时地稳定住他的情绪。
却无法在更多的方面给他帮助。
苏晴兮也是第一次听见殷玄澈这么说。
她忽然觉得有些为殷玄澈感到难过。
此前她一直好奇，为什么殷玄澈和赵贵妃的关系这么僵硬。
虽说她现在仍旧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仍旧能看出来，殷玄澈对这段母子关系已经失望透顶了。
苏晴兮自己也能够感觉到，赵贵妃对于殷玄澈的态度，就像是在利用一个工具一样。
殷玄澈就是她成为未来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