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案件经历的过程实在是太久，和耗费了她的精力，才让她对见到凶手本人这件事已经丧失了兴趣。
但是她还是想要知道具体的犯罪经过。
犯人被押送到了苏晴兮的面前，跪在了地上。
“让她坐起来。”殷玄澈吩咐道。
殷玄澈很少让犯人不跪在地上，这是头一次。
苏晴兮也有些惊讶，随后她意识到，殷玄澈这很可能是为了让她看清楚犯人的样子才这么做的。
犯人坐在了他们的面前，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头。
苏晴兮因为紧张，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没有想到，在花柳巷的一面之缘，竟然成了她最后认定是凶手的线索。
苏晴兮看见了那张脸，那张曾经在花柳巷见过的脸。
她脸上没有表情，看起来无比的坦然。
殷玄澈坐在她的对面，脸上同样没有表情。
苏晴兮只觉得这个气氛有点诡异。
就好像是在玩木头人不许动一样，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话。
她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可认罪？”苏晴兮看向这张略显稚气的脸。
这女子的手放在桌子上，苏晴兮的目光下移时，看见了她掌心两道深深的勒痕。
她肯定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杀掉了这么多人。
苏晴兮莫名地有点佩服她。
这女子的身材比她还矮上一头，但是却有这样的胆量去杀人。
听了苏晴兮的话，这女子抬起眼，看了苏晴兮。
“我还记得你，你在姐姐的门口逗留过。”她没有直接回答苏晴兮的话，而是说起了别的。
苏晴兮笑了笑：“是啊，早知道你是凶手，或许我当初就该多留一会。”
彼时，苏晴兮对那朵小小的白花印象深刻。而这驱赶自己的女子，自然也就烙印在了她的心中。
若是那天自己没有发现白花，也没有碰见这女子呢？
也许仍旧会找到真凶，但是耗费的时间一定和现在不同。
那女子也笑了：“可惜你当初并不知道这件事，不是吗？”
她脸上还带着几分青涩，但说起这话的时候，眼角却有着宛如成年人一般的苍凉。
一旁的殷玄澈忽然开了口：“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杀人了？”
殷玄澈没兴趣听他们寒暄，直入主题。
那女子忽然爆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随后瞪大双眼看着殷玄澈：“他们这帮畜生！对我姐姐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他们死有余辜！”
苏晴兮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此刻她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
这一定是靠着极大的仇恨驱使，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殷玄澈还想要说些什么，苏晴兮伸手制止了他。
苏晴兮觉得殷玄澈说话太过直接，担心进一步刺激这女子的情绪。
她想要先安抚一下这女子，让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一点。
而且她也想要听听，这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
即便知道了这背后的故事，也不能改变对这女子的判刑的，但是苏晴兮还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弱女子竟然下了如此大的决心，要除掉这么多人。
“你姐姐，对你来说很重要吧？”苏晴兮没有继续追问和案件相关的事情，而是转移了话题。
从那日在房门前的举动，苏晴兮就能看出来，这女子极为看重自己的姐姐。
提到姐姐，这女子的神色一下子就缓和了下来。
她苦笑了一声：“是啊，父亲和母亲过世的早，我和姐姐一直都是相依为命的。”
她抬眼看向苏晴兮：“我叫菊清，我的姐姐被花柳巷的人叫做桃红。我们没什么文化，这名字还是花柳巷的其他姐姐给我们起的。”
苏晴兮听到这，已经陷入了沉默。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一旁的殷玄澈也和她一样，良久没有开口。
菊清的眼神飘忽不定，似是在回忆着自己的过往。
“当年南方水灾，我和姐姐拼尽了性命才来到了都城。你想，两个没有文化的女子能做什么呢？那个时候也没有人家要我们做婢女，无奈之下，姐姐才做起了皮肉营生。”
“好在姐姐有几分姿色，很快就在花柳巷里有了一点点的名气。我本想也加入这个行当，但是姐姐不许，说要我保持清白，日后好嫁个好人家托付终生。”
许是想到了开心的往事，她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和姐姐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也算得上是过得去。本以为日子就能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只可惜老天爷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苏晴兮的手已经攥成了一个拳头。
她大概能想象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改变了菊清的一生。
菊清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对着苏晴兮他们开口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