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苏晴兮还是没有把这张字条递出去。
说句难听的话，这算得上是家务事。
就算容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无非就是给她出一些，她已经能想到的主意。
苏晴兮烦躁的将纸团成了一团，丢进了一边的垃圾桶。
茉莉正好看见这一幕，笑嘻嘻地问道：“苏姑娘，这是要给谁写信啊？”
“没什么。”苏晴兮淡淡回答道。
这几天书房都是她打扫的，她看着周围的一切，生怕哪里又落了点灰，惹来殷玄澈的不满。
茉莉想了想，对她开口道：“苏姑娘是因为七皇子杀人的事情，心中才有所介怀的吧！”
苏晴兮挑了挑眉，终于有人猜到她的心思了。
虽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小的理由。
茉莉看见了她的表情，叹了口气道：“我就猜到会是这样。”
苏晴兮以为她是要替殷玄澈说话，便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了自己的嘴唇边：“茉莉，你如果想替七皇子说好话的话，就不用说了。”
这个时候，苏晴兮可不想听什么彩虹屁。
就算现在来个人把殷玄澈吹上了天，也不能改变了苏晴兮对他的印象。
茉莉尴尬的笑了笑：“苏姑娘误会了，我没有想要替七皇子说话的意思。”
“那你刚才叹气干什么呀？”苏晴兮觉得好生奇怪。
茉莉方才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老母亲一样。
茉莉低下头，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局促不安的玩弄着衣服下摆：“苏姑娘，我说这话你可别生气，我原本是想告诉你，这样的事情，你多经历一些，也就习惯了？”
多经历一些？习惯了？
苏晴兮听的有些云里雾里。
但是很快，苏晴兮就明白了茉莉所说的意思。
她应该是在说，殷玄澈已经是个惯犯了。
这让她更为惊讶了。
“你的意思是说七皇子以前也这样杀过人吗？”苏晴兮有几分诧异的问道。
她惊讶的是，原来殷玄澈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了。
难怪那天杀宫女的时候，殷玄澈手起刀落的利落程度不亚于一个专业的刽子手。
要是按照茉莉的说法，苏晴兮就能理解殷玄澈的行为了。
毕竟对他来说，这是生活的常态。
在他的世界观里，那些人的命已经都不是性命了。
所以他才能够做到面无表情，也不带感情的杀掉他们。
苏晴兮只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一阵一阵的翻了起来。
明明外头一阵风都没有，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上凉飕飕的。
这是殷玄澈带给她的恐惧。
她闭上眼睛，想要努力回想起那天的场景。
殷玄澈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匕首，随后扎进了那个宫女的身体里。
若是在好莱坞市的电影大片里，这样的场景一定会被给予慢镜头，飞溅的鲜血一定会被营造出一种奇异的美感。
但是当苏晴兮亲眼所见的时候，她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就连苏醒欣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茉莉见她询问这个话题，并如数家珍似的对苏晴兮详细的讲解了殷玄澈之前杀过的人。
这些人里有因为意见不合得罪了殷玄澈的，有因为办事不利惹得他生气的，还有一些是因为零零碎碎的理由被杀掉的。
苏晴兮听着茉莉的介绍，心乱如麻。
她忽然觉得这不是他认识中的社会。
或许是因为她在现代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缘故，苏晴兮总觉得一个正常的社会应当民主又法制。
而不是像现在所处的情况一样，只要有权有势，就能够随意杀人。
“苏姑娘，是不是觉得有些震惊？其实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已经都习惯了。”茉莉看着她脸上震惊的表情，连忙补充道。
苏晴兮的确是震惊。
她现在的震惊，一方面来自于殷玄澈，一方面来自于对这古代的法制制度的深深失望。
“要是时间能更快一点的走就好了。”苏晴兮忽然没头没脑地感叹到。
想要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时代里去。
茉莉笑了笑：“苏姑娘，宫中的日子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其实也过得很快的。”
日子过的再快，苏晴兮也是回不去了。
毕竟她想要回去的年代，和现在相隔的不是一天两天。
而且苏晴兮也清楚地认识到了一点，那就是自己能够穿越回来，完全是侥幸。
了禅大师先前就已经说过了，她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在出了车祸的时候，灵魂得以保存，回到古代。
但是这个朝代的其他人却未必有她这么幸运。
至少就目前为止只看到的消息，没有人和她一样，是穿越回来的。
也有可能是这些人隐藏的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