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两人离开内务府那条甬道出来,转过月洞门,绕过了几条弯道,能瞧见浣衣局后门了,嬷嬷才松开了她胳膊,转身不见了踪影。
姜漓继续上前,正打算混进从浣衣局出来人群中,那原本没有亮起灯火假山石旁,突地一盏明火晃上了姜漓眼睛。
姜漓不安地抬起头,只见高沾立在前,身后跟着一脸惨白何顺。
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那湿透衣裳裹在身上,姜漓这会子才感觉到了钻心蚀骨凉。
“带走。”
铜壶滴漏里时辰,已到了寅时,却没人敢有睡意。
含熏殿门口丫鬟婆子,已经轮了两回。
敬事房去请人,都是照着吃柿子照软得捏规矩,先请过来都是些下等奴才,人一到含熏殿,便排成了两列,挨个挨个地往周恒跟前去。
两轮下来,周恒还未叫停。
从含熏殿那凉亭里出来,周恒就只说了一声,“将宫中所有女眷都带过来。”
这所有,就得靠底下人自己悟。
只要清楚一个底限,太上皇后福宁宫动不得,太上皇怡安殿动不得,其他地儿,从下往上挨个来,若是陛下还没揪出来人,那就只得去后宫各位主子那。
新帝登基后,后宫人并不多。
以往东宫老人,再加上后来补几位新人,整个后宫,算起来就八位主子。
最贵重两处,便是慧贵妃荣华殿,和娴贵妃芳华殿。
可再贵重。
这会子都得动了。
“去请人。”
敬事房主事刘贵,对身后人交代了一声,回头催着人流上前,周恒端坐在正位,藏黑色袍子上,还隐隐余有清酒醇香,那双幽暗锐利眸子已没了半点醉意。
冰凉薄情,任谁瞧了都心颤。
今夜实则到底出了何事,没人能清楚。
上前来丫鬟和婆子,心头完全没有底,多少也知道这位新帝脾气,是个没什耐心,虽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历代皇帝好歹处决人时,会找个像样理由来,可周恒不会。
王家说灭就灭。
事后连个说法都懒得给。
要因此说他是暴君,又有些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