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拉着青黛的手哭道:“乌雅额娘……”
青黛缓缓笑了笑,道:“临走时能有人为我哭一场,也是令人欣慰了。”
一面笑着,一面伸手招了容晶来,容晶忙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捧了过来,青黛往蘅安那边推了推,道:“乌雅额娘一生膝下空虚,倒是攒了不少好东西,前些日子吩咐人修缮了善堂并与人养老恤孤,现银也没多少了,剩的东西,便都是你的了。”
蘅安哭着摇头,死活不肯收那盒子,青黛顺了顺气,惨笑道:“收着吧,有两箱子衣裳是给你做的,都留着,眼见都是要嫁人的大姑娘了,哭个什么劲儿呢?”
此话一出,屋内
的哭声更压抑不住了,青黛苦笑两声,摇头叹道:“这几十年的日子,本也是偷来的,无论有多少,也都是赚了吧。”
她声音轻的很,听到的人不多,不过是蘅安、宋舒予、弘晨与以筝,便连离的颇近的容晶都未曾听到。
宋舒予抬眸看她,正见她面色青白却笑的肆意的样子,乌雅青黛的一生终究是停留在了这个笑容下。
哭声更大,宋舒予坐了良久,到底幽幽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她经历过太多这样的场面了,此时瞧着青黛容颜不复的样子,竟然有些流不出泪了。
或许是早就无情了吧,说什么修的逍遥道,其实还是无情道。
只是不同于被迫无情的,她的情,是被无尽的岁月磨去,渐渐的,也学不会动心了。
青黛七分玩笑三分真情的心意她未必不知道,只是一开始便是以友人相交,自受了那一回伤之后,她与所有友人也就止步于友情了,想要再进一步,难如凡人登青天。
许是她早就没有心了吧。
宋舒予轻轻叹了口气,慢慢地起身,拍了拍跪着哭泣的容晶,为青黛捻了捻被角,慢慢出了屋子。
时值康熙四十八年,已是腊月里了。
青黛出殡那日漫天飞雪,可青黛一生膝下空虚,竟没人摔盆捧灵,最后还是蘅安力排众议,亲自上阵。
听闻当日德贵妃在宫内哭的不能自己,直道是自己害了这个内侄女,最后青黛的葬礼也确实盛大。
生前再如何,百年之后,唢呐一吹,棺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