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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两三棵梅树红白交映着,雪都扫的干净,蘅安身边的两大侍女辛夷、杜若仍忙碌地来往吩咐人收拾着,纱幔一应都换了新做的,又将西暖阁梢间与次间中垂着的珠帘换了红珊瑚,炕上炕桌撤了,全铺上锦褥后再设三席窄些的软垫,另设引枕等物。
三席座位间全是一掌多宽等炕宽长的黄花梨木雕花炕桌,临正堂那边摆了翡翠美人觚,插着时令鲜花。
另一边的多宝架上也没了华丽彩绘的摆设,全取青白瓷器与白玉翡翠器物,华丽喜庆之余更加不失清雅。
东暖阁寝间隔断前更设了一座黄花梨木嵌琉璃描兰草花卉的屏风,隔开了的同时也让客人能多两处地方坐。
蘅安格外找了四福晋,讨了库房钥匙,搬了些软凳绣墩出来在耳房里放着。
如此万事齐备,蘅安领着芷安招待各家小姐,一举一动进退有度又满是天家威严,回去不知有多少夫人夸奖,又有多少人惋惜已有婚配。
时已夜深,以柔提着一盏琉璃灯,以筝扶着披着狐裘踩着高底靴子的宋舒予,并有两个丫头跟着,往易岚轩去了。
蘅安已经换了寝衣打算睡下,宋舒予进来时她正卷了裤腿让人上药,见宋舒予进来一惊,忙将裤子放了下来,匆匆下地一福身:“天色已晚,额娘怎么过来了?”
“我不过来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了?”宋舒予扫了她一眼,一面解了斗篷,她到底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晚间正院上房说话时便觉着不对,只是并没发作出来,她算是名流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出来的老狐狸,略想想便能知道这样的日子里有可能会出怎样的意外。
当时不过是场合不对才没发作出来,此时来了一看,果然是出了意外了。
一见宋舒予进来,旁人还好,辛夷和杜若已一下跪下:“奴失职,未能保护好主子。”
“知道就好。”宋舒予一贯漫不经心的眉眼间凌厉更甚,蘅安被她随手一按坐到了炕上,以柔上前查看,又瞧了瞧一旁的药,果然是用醋化开的紫金锭。
她道:“公主的伤没大碍,不过是磕碰淤血了罢了,揉开散了便好,只是这紫金锭虽好,到底药性猛烈、毒性也大了些,若要求快还好,若是不着急,也要稳妥些,不如用奴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