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召入宫掖的,只粗暴地经受了一些训练,穿上宫女的衣服都还没几天。身上还有民间未训的野性。
有人起头有人哭有人顶嘴,一下子勉强维系着的队伍就崩了,再没有人往前走。
大宫女焦头烂额之际,却听人说:“哦?人都已经带到了,那交给我吧。”
她们看过去,从这大片冷落、只有太监和女人的幽宫里,竟然出来个容貌英俊的伟岸丈夫,大晚上,胸膛半敞,披一身道袍,邪笑着打量这一队宫女。
大宫女注意到他身上的道袍,一下子就想起来时听到的传言,登时吓得浑身战栗,牙齿兢兢:“奴、奴婢见过天师大人是、是奴婢告退。”
谁知道男子一下子就拦住了她,轻飘飘地说:“走什么?”打量她:“你也不过十八、九岁。勉强还沾点少年的边,也够用。你也留下吧。”
大宫女对上了他的瞳孔,他的瞳孔是竖起来的,像蛇。
她一对上这不似人的瞳孔,当下头脑一昏,身体一瘫,就晕过了去。
男子随手一拎,像拎起小鸡仔一样,又向后一招。
宫女们对上他的瞳孔,登时神智一迷,垂手低头,偶人般跟在他的身后,渐没幽宫深处。
穿过冷宫重重,到了皇城靠山之处的一处宫殿,男子领着宫人们入殿穿宫,到了一处密室。
他的下/半身忽然化作蝎尾,从衣袍下伸出,有节奏地拍着密室大门。
密室应节奏轰然而开,男子带着一队神智已迷的宫女入内。
密室内又黑又狭窄,还有土腥气,两面都是土墙,似乎是一条通往某处的狭长甬道。
走了好一会,甬道尽头逐渐开阔,有光源了。
走出甬道,映入眼帘的是中空的山体——整座山内部都被挖空了。
山体之中成了一个大型的丹炉,或者说“加工厂”。
从四方的山壁上横出粗壮的寒铁之索,将一巨大的丹炉悬在半空。
而丹炉底下则是滚滚岩浆在涌动,岩浆中不停喷吐炽热火焰,炙烤着丹炉。
丹炉上方,还有错综复杂、数不清的山洞,每个山洞都有穿道袍的人守着。
山洞深处都是被堵着嘴,麻木或惊恐的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