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野草丛的“临安府”石碑,昭示着这里是杭州地界。
但是资深者们抬头看去,一片断壁残垣,却看不到半点临安府的旧踪影。
清寒的风徐徐吹来,气温似是春日,但曾经的繁华旧景如朝露被吹拂去。
梨花依旧白,燕子巢犹在,不见重重旧楼阁。只有倒塌腐烂的木梁、被风雨侵蚀的砖瓦、坑坑洼洼的石狮子。
春波尚且绿,青山还绵绵,不闻画船管弦声。昔日热闹的西湖边野草深深及人腰,断桥当真断裂中开,白堤已经痕迹斑斑。
“钱塘怎么变成这样了?”陈薇讶然。
他们走了一路,走过雷峰塔的废墟,经过净慈寺的遗迹,没看到一个人。唯有野草深处,偶尔惊飞麻雀,打破一片寂静荒凉。
这座江南名城似被彻底废弃了,人烟断绝。
“而且,我走着走着,总觉得这天,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
陈薇看向天空:“是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这云看起来怎么这么低?这太阳这么这么近?”
天空整体好像离地面近了许多,站在平地上,竟然都像在高山之巅一样,宛如一伸手就能碰到天幕。而一轮太阳就悬在青山边。
不是那晨与暮,太阳升起落下时经过青山的错觉。
这是一轮正午的、本该升得高高的太阳,牢牢地在青山边悬定,把人间照得分外明亮——亮,却不热。
天低日近,以至于这种天向人间压来的深重压抑之感浓烈,叫人似乎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要被压下来的天压扁。
褚星奇抬头看天:“恐怕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觉。”
资深者们都注意到了,也有同感。
张玉、王勇对视一眼。
张玉脚下一蹬,风火轮浮现,载着她朝天飞去。
飞了一阵,张玉停住了。
她伸出手去,在看似无限高的天空上,摸到了一堵透明的“墙”。这面“墙”上还有无数的排气孔,排出的气体喷射成白絮般的气团,望之为云。
天上有墙倒并不稀奇。
之前资深者们在剧情层初至迷踪之野,就曾经查探过这个世界不但边缘有透明的“世界之壁”,往天上飞,也有天空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