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次他的小姑娘的执念。
这抹执念孤零零盘旋在天地间,无人可知,无人可见,只为一个人而存在。
而不日之后,他终于见到了那个小姑娘。
她穿了件大红色的斗篷,像皑皑白雪中开出的一朵嫣然桃花,眉眼又丽又艳。他早知道,她穿红色很好看。
她穿得这样漂亮,站在门口迎接她的将军,却只等来了一幅棺木,一具尸身。
那一瞬间,小姑娘柔软的明眸,像镜面摔落在地,摔得粉碎,摔进永无出路的黑暗深渊。
他就站在她面前,低声喊她的名字:“映映。”
可她再不能听见。
她扑在那幅棺木上,哭到晕厥。
将军府喜庆的花灯窗纸都扯了下来,他们本在开开心心等他回来过年。
白幡漫天。
小姑娘跪在他的灵堂前,跪了一天一夜。白日里还有官员来拜祭,圣上也来了,到了夜晚逐渐冷清下来,老仆们还要准备丧事,灵堂里便只剩下她一人。
像个没有灵魂布满裂痕的瓷娃娃,一碰就要碎了。
季让在她身边蹲下来,心疼得要命,他好想抱抱她,告诉她不要难过,往后看,日子总还是要过的。他相信张伯会把她的将来安排得很好。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是一抹孤魂,轻轻伸手时,都无法为她拂去眼泪。
季让低下头,虚无地吻她额头。
一阵夜风拂过。
她似乎意有所感,猛地抬起头来,颤声喊:“将军?”
季让
伸手摸她的头,声音苦涩:“我在,映映乖,别难过了好不好?”
可她听不到。
她只是愣愣看着虚空,良久,绝望地笑了一下。
翌日傍晚,守灵结束。
她手掌撑着地面,慢慢站起了起来。跪了太久,起身时一个踉跄,季让想去扶她,手臂只抓到虚无。
所幸她没有摔倒,深深看了一眼堂前棺木,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来拜祭的人太多,府中人来人往,谁也没有注意到她。
季让看了看自己逐渐暗淡的身躯,不知何时便会彻底消失。他心里生出浓浓的不安,跟着戚映回了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