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笑了。”祁白微微点头,仍是中规中矩迎客的那一套。
云娘寻了位置坐下,竟是二娘子和她中间的位置,夏姜举杯示意,算了打过招呼了,随后又见着元娘端起酒杯坐在二娘子刘氏身旁:“姐姐,好久不见,妹妹不常来看你,您,一切可好?”
刘氏本来也是托着病体,见着元娘不知怎的,一阵抽搐居然晕了过去。
这一幕场景夏姜全看在眼里,那二娘子眼中的神色分明就是害怕,她害怕云娘,为什么?
刘氏昏迷的事算是一段插曲,宴会继续,夏姜老觉得哪里不对,转头又对上云娘的眼睛,干净,清澈,没什么不对呀。
夏姜收回眼神,继续看戏台上的表扬,水傀儡是最后一出大戏,搭在台上的木板掀开,底下竟是一个宽敞的水潭,已注满了水。
大戏开场,原来水傀儡竟和傀儡戏相似,都是用外力操控着人物,不过场景不同,水傀儡人物景色皆在水榭上,竹帘后有人控制着竹竿使人物动起来,八仙善口技,扮演各个角色,竟是个大规模戏台,里里外外至少有数十人参与。
戏中可见亭台楼阁,排立仪仗,上有诸军百戏,下有白衣垂钓,声乐缭绕,可堪全场最佳。
看完傀儡戏,正当大家意犹未尽时,云娘起身,看着在座众人:“八仙果然不同凡响,一出微服出巡竟是如此生动,云娘也在此献丑了,给这席收个尾。”
人群更是沸腾,本来也有不少嘉宾是单单为她而来,这就是美人效应呀。
祁白招人寻了琴,元娘便信手弹唱起来,一边弹唱一边看向祁白,欲迎还拒,其中情意,满堂皆知。
眉目掩情思,信手拨弦,四座醉晓宣,曲误无觉。少女怀春,竟是比当初在南璃馆看到的模样还要惊艳,怕是天下贵妃羞于比媲,历代后宫自叹些微。
曲终,满堂宾客皆喝彩,云娘仍是不骄不躁行止得体,这般姿态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
夏姜忽的有些气闷,抬头正对上了祁白望来的眼睛。
却不料祁白接收到夏姜的眼神却是不明不白的笑了起来,惹的满座都带了笑意,连坐在一旁的老夫人也笑起来:“哈哈,好久没见我孙儿这样笑,老太太我开心啊。”
这是夏姜听到老太太第一次说话,没想到竟是那般中气十足。
祁白笑着握起老夫人的手:“祖母,孙儿也鲜少听您笑,孙儿也开心。”
在座嘉宾以为祁白是极喜欢这段才艺,纷纷不吝表扬,却也的确将气氛烘托至高潮,曲终人散,宾客尽数散去,这场宴席不可谓办得不好。
祁白作为东道主携着大娘子在屋外送客,满堂宾客散去,厅堂之中瞬时变得空旷无比,唯独云娘还姿态优雅的端坐在身侧,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这时坐在一旁的省儿扯了扯她衣袖,她低头看着一个吃的满嘴都是油的小孩,顿时笑起来:“省儿,你这是跌到碗里去了?”
省儿有些害羞的擦掉脸上的油:“卤鸡爪太好吃了,不免多吃了些,没想竟是弄得满身都是。”
见这孩子学着大人模样说话更是讨喜的很,夏姜轻笑着帮他擦嘴擦手:“晚上要身边的嬷嬷给你带些回去,不然宴席一散,剩余的饭菜可都要拿去给城中难民。”
“知道啦,三娘。”省儿乖顺的点头,夏姜不由感叹大娘子真会教小孩。
“三娘,听说您搬去爹爹的端正院了,娘说我很快就会有弟弟啦,那省儿什么时候才能有弟弟?省儿想和弟弟玩耍,三娘赶快生一个。”宾客散尽,空旷的宴席本就安静,省儿的声音奶声奶气但音量不小,竟是全场的人都听见了。
夏姜没想省儿这样问,猝不及防间完全给愣住了,再一看大家看着她的眼神,她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省儿,你刚才说什么。”这时坐在身旁的云娘转过头来问道。
省儿脸上的笑意满是期待:“云姨,我阿娘说我很快就会有弟弟陪我玩耍啦。”
夏姜不知这样的话题该怎么结束,手足无措时祁白走了进来,弯腰抱起省儿,脸上尽是笑意,似乎心情不错:“你阿娘这样给你说的?”
省儿见着祁白,乐呵呵的,一把抱住他:“爹爹都没时间陪省儿,阿娘说等三娘生了小弟弟就有人陪省儿玩耍了。”
余氏在旁看着,轻笑道:“省儿孩童心思,就想有个玩伴,府里多清冷,孩子不免孤单了些,妾身这一说以后会有很多弟弟妹妹,省儿竟是好几日兴奋的睡不着。”
祁白转身看着余氏:“大娘子从前也不曾说过这事,孩子成长路上怎少得了玩伴朋友,改日为他寻个新学堂,最好有年龄相仿的伙伴,这方能相互学习进步。”
“老爷事务繁忙,妾身怎好那这样的小事去扰您。”余氏伸手摸了摸省儿的脸蛋:“省儿懂事,虽常常念着想要爹爹多陪陪他,却也不敢真的来找您。”
祁白闻言哈哈大笑,举着省儿转了两圈:“省儿不怕,以后想爹爹了就来找爹爹,再过几年三娘在给你生几个弟弟妹妹,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