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拂月埋头苦想,夏姜继续分析:“再说西巷多是富贵人家,夜间巡逻的小兵也比东巷多些,所以其中必定有因。”
“对啊。”拂月越听越觉得这事不胜简单。
墙外还是喧闹不止,紧张的气氛压抑的天色也越发深沉,似乎黑暗正在吞噬烛光。
夏姜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想到穿越来商丘,还是免不了和死人啊凶手啊什么的脱不了关系。
看着时辰渐晚,夏姜只好让拂月回去休息:“今晚的油灯我自己添,你回去休息吧。”这样的雨天她注定是一夜无眠的。
衙门官差的确是挨家挨户的查的很细,轮到祁府时天边已然翻着白肚皮了,更夫报寅正三刻。
都快天亮了还没找着?
夏姜此时才隐隐有了困意,总算耷拉着疲惫的眼睛打算小睡一会儿,一把冰冰凉凉的匕首比在了她面前。
她不敢呼救,因为这样的距离还没等她发声就已经做了刀下亡魂。
原以为就是简单的威胁戏码,但剧情往往更狗血,只见那歹徒摘下面罩,放下匕首,一身是血的跪在她面前:“公主,主簿已死,您安全了。”
蒙面男摘下面罩,夏姜却没看清他的脸,只注意到了他的山羊胡。
此时的夏姜完全是懵的,难道这原主还有其他身份?
还未及夏姜说话,门外就想起了官差们和守夜丫头的交谈声,不大一会儿儿敲门声响起:“小娘?衙门来人了,说是查在逃凶犯。”
一时间夏姜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低头看了看浑身是血的男人,再一看门外,夏姜清清嗓子道:“麻烦要官爷们稍等片刻,我这方着实有些不方便,还需披上一件外衣。”
夏姜连忙扶起受伤的男人悄声道:“你躺床上去,别乱动。”
边说着话,忙把一旁架子上的衣衫铺在刚才有血迹的地方,一时间屋子乱的不像话。
瞧着大致差不多了又连忙坐回床上,略显困意道:“进来吧。”
这时才陆陆续续进来的人,见着扔了满地的女人衣衫,又见夏姜只着单衣满脸倦意的斜倚在床榻上,都有些不好意思,纷纷偏过了头:“夫人,打搅了,小的们例行公务,追查在逃凶犯。”
“无妨,官爷们连夜追查凶犯也是为了西坞百姓的安危,小女子自当配合。”夏姜说着话微微侧身,露出白白嫩嫩的一截小腿,就怕他们查着查着往床上看。
官差们见着这样的情景更加不敢往夏姜这边看,只简单的查看了能容身的地方便告辞出去了。
唉,以后她的名声又不知会如何糟糕。
听着外头官兵们也是一一查看了丫头小厮们的房间,这才出了凝香园。
刚回头要看看那男人的情况,拂月又开始敲门:“小娘,您还好吗?”
“我很好,此时才有了倦意,恐怕会多睡一会儿,你晚点叫我。”夏姜不放心的又交代道:“我睡眠轻,这期间就别再开门了,免扰着我休息。”
拂月在外头应了应,也回房休息去了。
夏姜轻轻呼出一口气,给自己填上了外衫,蹑手蹑脚的拍了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嘿,他们走了,你快点起来。”
床上的人只轻轻哼了哼,没见有其他动静。
如今,夏姜最怕他死在自己床上,连忙把被子掀开:“你别死啊,至少别死在我这儿啊,喂。”
人的确没动了,但还有气,不过只能算得上是聊胜于无。
原本熬了一宿总算熬出来的那丁点睡意全没了,夏姜又不是医生,只知道些紧急的处理方法,要救活这个满身是血骷髅的人,还是需要郎中。
简单做了处理,夏姜已然是满身大汗,再看睡得昏昏沉沉的男人,此刻还是高烧不断,恐怕再不请郎中这条小命是保不住了。
再看满地沾了血渍的衣服,夏姜简直欲哭无泪,他前世造了什么孽啊,要这么搞她?
费力巴交的又把百十斤的男人塞在床底下,心一横用平时刻小葫芦的刀往自己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比着男人受伤的程度给自己划的,乍一眼看去着实可怖。
这是自残式救人啊。
仪式一般低垂着手在屋里走了一遍,看着满地鲜红才惊慌失措的去开门:“来人啊,快请郎中。”
办法是拙劣了一点,但也是最保险的,那男人昏睡前喊她公主,公主?不是落败的官家小姐吗?这事一定要搞明白了。
一众丫头们赶忙上前一探究竟,看着满屋子的鲜红差点没背过气。
拂月眼睛都红了,将地上满是鲜血的衣服清理完又带着哭腔蹲在夏姜身旁:“您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道血口子由手肘处延至手背,染红了整条手臂,夏姜咬着牙忍着疼,还不忘安慰拂月,也是操碎了心:“你去看看郎中来了没?”
其实郎中来的挺快,到凝香园的时候还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了好一会儿。
“彭公子,你来啦。”拂月连忙招呼郎中:“快看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