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进屋点燃了屋里所有的灯,一时间照的屋里灯火通明,他转头看了看床帐后的身影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夏姜自然什么也没听到,她夜晚本就是点着灯睡觉的,只这点火光还真是不能影响到她酣睡,至于祁白的说话声,那就更别提了,她上班时就是五六个闹钟齐响也叫不醒她。
等了片刻,祁白还是不见夏姜有个动静,正要起身时拂月端着面汤拿着脸帊走了进来:“拂月伺候老爷梳洗入睡?”
祁白说:“放下吧,我这不用人伺候。”
拂月轻轻掩上了门,也觉得这一天真够怪异的,小娘性子大变,就连老爷也赶在纳妾当头初来越香院。
祁白听到账内有人翻身的动静更觉心中有股无名火升起,三两步便走到账前,捞起了帷帐:“夏姜,睡够了就起来。”
夏姜这才悠悠转醒,慢悠悠的坐起身来,但穿越一事她只当做是大梦一场,全然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这是哪?”
“这应当是哪?”祁白背靠床榻,双手抱胸,眯眼看着夏姜。
“主题酒店?装修不错,跟真的一样,”夏姜紧闭的双眼艰难的睁开一条缝,望着房顶:“我做了个特别真实的梦……”
“什么样的梦?”
“我梦到自己死了,醒来时变成了另一个人,你说奇不奇……怪呀。”像是回光返照,夏姜骤然清醒过来,一脸惊恐的盯着祁白:“你是谁?!”
“我应当是谁?”祁白语调有凉了几分,浇得夏姜浑身一个透心凉。
“你是老爷,哈哈,当然是老爷了。”夏姜快速下了床,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对着祁白语气和态度都是谄媚的紧:“老爷怎么来了?不陪着何家娘子吗?”
“你希望我去?”一连串的问题不急不慢的砸了下来,惊得夏姜不知怎么回答:“以前你可是想着法子要我来你的院子。”
“我是想……还是不想啊?”按说她的身份是侍妾,那自然是不想让他去的,那现在她又不是他真的侍妾,自然是想他赶紧走的。
“所以你是在问我?”祁白没了脾气,万分确定眼前这个人不是原来的夏姜,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如果真是同一个人,那此人城府之深,不可不防,免得引狼入室,也当注意。
夏姜原是存了机巧,就想着不动声色的赶了祁白出门,但现在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要不就说今天大姨妈来了,不方便?
祁白是生意场上走惯了的,看夏姜搁那挤眉弄眼的,心中暗笑,三脚猫的小心思也拿出来逗乐,真是都把别人当成了傻子:“即是在问我,那我觉得你是不……”
“想!”夏姜连忙截下祁白要说的话,说一出口又觉得语气重了些又连忙低声讨好:“我想老爷去。”
“哦?那你倒说说理由。”祁白也不急着说完自己的话,来回走了几步坐到了床榻之上,见夏姜下意识的往门边靠了几步便嘲弄道:“若能说服了我,我就去,若不能说服了我……”
“当如何?”夏姜又悄然后退了几步,后背抵到了门柱。
“自然是留下来,与夫人共享那鱼水之乐。”祁白虽口中说着荤话神态却如常清冷。
话才出口,夏姜就吓得一哆嗦,虽说他这得来的便宜相公生得一副好皮囊,但二人话都未说几句又何谈上床,这不搞笑吗!
夏姜朝着祁白方向不失礼貌的尬笑了几声,想也没想的回头开门跑了出去,边跑边喊:“老爷要回何娘子住处,还不准备准备。”
祁白也并没想过为难夏姜,见她确实吓得不轻也就只好作罢,于是背着手出了门去,只见院中已经陆续聚满了人,夏姜躲在一众丫头小厮身后,朝着祁白讪笑:“时辰也不早了,老爷快回去吧,免教佳人入府第一天就伤了心。”
祁白立于门前,端的是个公子如玉的派头,只见他缓缓踱步至夏姜面前,柔声道:“夫人莫恼,何娘子那边我不去就是,你又何必说那置气的话。”
那话虽是对着夏姜说的,但那音量把控的恰到好处,以致让这院中有一个算一个都听了去。
“啊?”这人搞什么名堂?
“知道夫人还生着气,为夫也就不敢再留,”祁白脸不红心不跳的牵起夏姜的手道:“等你气消了,我再来。”
一语毕,听着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祁白这才松开了夏姜的手:“头上的伤好生养着,若还有哪里不舒服就叫拂月报于我知,为夫给你请最好的郎中。”
夏姜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就胡乱点了头。
忽的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只见那祁白似是心情大好,拍了拍夏姜脑袋,朗声道:“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为夫改日再来看你。”
他这是要搞哪门子事?
夏姜眼瞅着祁白出了院门这才回过神来,这是摆明了给自己招黑呀,按她之前分析,这原主身份低微,再这样的大院里头喧宾夺主岂不是会死的很惨?
祁白这边出了院门便神色清冷道:“这人有点儿不对劲,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