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高中的时候你不愿意叫大家发现你的身份,所以从来不参加要拍照的集体活动。这个大头贴是唯一一个我们当年的合影了,幸亏你保存下来。”
许皞心里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暼了一眼后就强迫自己不去看,硬是闭上了眼睛。
他怕见到那张看了无数遍的照片,自己就没法再演下去了。
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早一点把她逼走,早一点离婚。
栗一诺把那挂饰放在他手边能够到的地方,然后轻轻环住他的肩膀,把他身后多余的枕头撤掉。
她极其小心地把他安置好,温柔地说道:“累了就再躺一会儿吧,如果哪里不舒服马上叫我。你右边锁骨骨折,医生在里面打了钢板进去,所以右手千万不能用力知道吗?”
他还是闭着眼不回应,偏头背对着她就睡了。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十点多。
她料想他大概睡熟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再醒来,就轻手轻脚地用温水擦了擦他的脸和身子,然后轻轻掖好被角。
做完这些,栗一诺把灯关了,凝视着他憔悴的面容,又悄悄流了好多眼泪。
她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后就伏在他身边的床沿上睡了。
许皞一动都不敢动,在黑暗中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试探性地睁开眼睛。
他见栗一诺脸并没有朝向这边,又听到她呼吸均匀,才慢慢动着手指,摸索着拿到了那个挂坠。
“嗒”的一声,盖子弹开,许皞立刻屏气凝神。
他开了这么多次,怎么从来没发现这搭扣的声音这么大?
等了很久,听得她的呼吸还是均匀,他才一寸一寸地把那挂坠挪到自己眼前,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幸好没有把他仅剩的一点儿念想也拿走。
又过了约莫十五分钟,栗一诺感觉到他的手指碰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那碰触极其轻而小心,好像生怕把她吵醒了。
她竭力忍着不让呼吸乱掉,泪水却控制不住地慢慢淌到了雪白的床单上,在上面洇出了一个小小的圆。
第二天一早,许皞刚醒来,栗一诺就笑嘻嘻地把一支挤好了牙膏的牙刷递到他面前,说是要给他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