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十月底,霍漱清也有些着急了,今年是他就任云城市市长的第一个年头,眼看着要年终考核,可是他细算了一下今年的成绩,真是应了父亲之前的预测:赵启明要让他的第一个政府报告跌跟头!
众所周知,他的上一任境遇不好,云城市的gdp去年在全省都是排名第四,今年,从目前的数据看更糟!
霍漱清发现的这个事实,省里也很清楚,省委书记覃春明和省长姚西林都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云城市连续几年都这个样子了,作为一个省会城市,经济增长远远落后于其他城市,省里的脸上也挂不住。为了避免今年再次尴尬,覃春明和姚西林商议后,决定取消今年的排名。这个提议在十月份的一次常委会上提出来,却遭到了丛铁男的反对。霍漱清是覃春明提拔的人,让霍漱清出丑就是覃春明出丑,丛铁男怎么能放过?特别是在眼下这个省委和省政府站在一起的情况下,绝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赵启明是得意的,今年霍漱清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还让他失去了云城市政法系统这把铁手套,虽然最后把廖静生给空调了,可上面派下来的,竟是姚西林的人!如此一来,云城市的政法部门还是听不了他的话,更糟的是,这个新来的张方胜,比廖静生还棘手,抓着金泽南的那个案子不放,一副不查到底誓不罢休的样子,比廖静生还原则。这也难怪,廖静生是云城市公安系统土生土长出来的,就算他和前任金泽南有再大的仇怨,两个人也都是从一个坑里出来的,谁也不比谁干净多少,有着太多的利益纠葛,从而在查案上面存在掣肘。可张方胜不同,这就让赵启明心里难免不安。对金泽南的调查,很容易牵扯到他的身上。
就在赵启明头,心头和现实中的压力被扫去了大半,不管他将来能不能接任市委书记一职,至少在没有赵启明的日子里,他可以大展拳脚做一些事情了。
赵启明的落马,让霍漱清的那些亲信和好友深深为他高兴,大家好像都出头喘气了一样。就在赵启明被纪委带走的那天晚上,霍漱清被省委书记覃春明叫到了家里吃饭。而恰好,他碰上了前来探望父母的覃逸秋夫妇。
“恭喜你啊!多年媳妇熬成婆,你这下终于出头了!”覃逸秋一见霍漱清就笑着说。
“你不要乱说话!”覃春明听见了,对女儿道。
覃逸秋笑着,道:“我就在家里说说,外人又不知道。”
霍漱清笑着问道:“孩子呢?”
“在楼上和我妈臭美呢!”覃逸秋道。
“漱清,来,今晚咱们陪我爸好好喝几杯!”覃逸秋的丈夫罗志刚拿着酒瓶和酒盅就过来了,“看,我刚搜出来的,不错吧!”
霍漱清笑着拍拍罗志刚的肩,把脱下的风衣递给覃逸秋,自己走向客厅,覃春明正坐在那里。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准是东阳,这家伙就不能早点过来!”覃逸秋说着,开了门,覃东阳就夹着风雪进来了。
“看看你,又在生我气了吧!”覃东阳一脸笑眯眯地对覃逸秋道,“好歹我是你哥啊,别老这样!”
“你还说呢,漱清都来了!”覃逸秋关上门,覃东阳赶紧换鞋脱大衣,覃逸秋直接走了,覃东阳便在后面大叫,“秋秋,给哥挂一下衣服啊,你就偏心眼吧,漱清的衣服肯定是你挂的。”
客厅里的三个男人听着都笑了。
“等你什么时候长的跟漱清一样帅了再说!”覃逸秋给覃东阳泡茶,道。
“老罗,看看你老婆,两只眼睛就看着别的男人好看,你也不好好管教管教?”覃东阳挂好大衣,走过来,道。
“没办法,爹妈已经让长成这样了,实在不行就只能去整容了!”罗志刚笑道。
覃东阳屁股一坐下,就跟霍漱清说:“太白区那一片,你打算什么时候拆?”
“困难很大,可是,要是不拆,城中心那么好的一块地方那么破败,也不好。”霍漱清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道。
“你想想办法嘛!井台县当时闹的那么厉害,最后还不是你给解决了?还成了典型。就太白区那一大片棚户区,我跟你说,你要是把那么大的地方拆了,那地皮一卖,你们市政府增收的钱,足够你一个月的gdp了。”覃东阳喝着茶,看着霍漱清。
“没事献殷勤,你是看上那地方了吧!”覃逸秋坐在父亲身边,对覃东阳道。
覃东阳裂开嘴笑着,不说话。
“我去看的时候了解了一下,那一片地方问题太多了,贫困、犯罪,什么都容易出。”霍漱清道。
“所以说啊,你赶紧想办法把那边推平了,既能解决老百姓的生计,还能改变城市面貌,还能增加你们政府收入,当然,也能给我们一点饭吃。”覃东阳道。
“这次的暖气问题,也得要个长久之计来解决,不能说每次出了问题就堵,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堵了这个口子,那个口子又开了。”覃春明对霍漱清道。
“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如果真要拆迁,安置是大问题。现在谁都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