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上几年好日子,吴父就伤了腿,没办法做活儿了,她还要把家底都花光了给吴父治病,却依然没有治好。
后面她又要照顾小的,还要伺候老的,吴家老太太知道儿子伤了,一下子就病倒在床上,这几年就没下过床。
王氏今年才不到三十岁,却被生活折磨的像是四五十岁的老妪,苏夫人来的时候她正在院子掐着腰骂人,骂的正是吴家老太太,“你这老货,躺在床上七八年,在床上吃,在床上拉,你怎么不早点去死?”
屋内传来老太太抽泣声,还有吴父叹气的声音。
村民或许是有些看不过眼,有个妇人对着王氏说道,“吴
家嫂子,这照顾老人不是应该的,你怎地咒人死?”
王氏朝着妇人呸了一口,骂道,“又不是你伺候,怎么就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你来给我们家老太太换下夜壶?”
“你这……”
妇人气的走了。
一时看热闹的人也散开了,旁边有人看到苏夫人,见她穿着十分的体面贵气,说道,“这位夫人,您不是本村的人吧?可千万不要招惹那位,不孝,不顺,不讲理,也不知道吴三那老实人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母老虎。”
苏夫人见王氏这般,一时有些紧张,她自诩秀才娘子,对旁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当然邻居也都是和气的人,不曾遇到过这般撒泼打滚的。
但是想到吴娇娘还在绣坊里,就又鼓起了勇气来,最多花几个钱的事情,老爷走之前给她留了银子,也不是出不起。
王氏是个眼尖的,虽然过了八年的岁月,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苏夫人,苏夫人今日穿着一件妆花褙子,头上插着一根赤金的杏花簪子,肤色白净,在反观她自己,穿着一件打了补丁的粗布襦裙,发鬓散乱不说,因为要生火做饭,脸上还蹭了碳灰,实在是狼狈至极。
王氏生出妒意来。
过了片刻,苏夫人忍不住站了起来,说道,“什么?要八十两的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王氏却无赖一般的说道,“谁不知道你们苏家出了官老爷,还攀附上了京中大户人家的女儿,不然又怎么会甩了我女儿,就一句话,一分都不能少。”
苏夫人气的差点仰倒,脸色铁青的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