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光是我就知道好几个重名儿的,大家都插红旗嘛,能理解”
拉拉杂杂的,说了好一堆,却很少有什么真正有用的信息,王大爷刚说到管红星坡种树防沙知青小队的畜牧站时,迎面卷来了一团小龙卷风,裹着沙子灌了他一嘴。
王大爷歪着身子连连呸口水,呸了半天都感觉嘴巴里有沙,咬个牙齿都嘎嘎的。
于是小小地喝了口水,把脖子上圈着的围巾往鼻子上一扯,再不肯说话了。
他们这次分配到的就是一个专门种树的,每天出工要算工分,每年还会有畜牧站上面的干事来检查种树工程进度。
如果没完成,要挨罚,物资供给上也要扣。
如果完成得好,当然也会有奖励,物资上或者是发个表扬啥啥的。
边疆这嘎达,支边的知青来了,主要就是开荒种地、种树防沙、放牧教书等。
最后一项,基本上都属于连队里管,算是条件比较好的去处。
最累的就是第一种,千里戈壁变良田,真不是说说而已。
楼岚他们分派到这个,不好不坏,反正就那样吧。
边疆的太阳落得很快,看着明明刚才还在树梢上挂着呢,以为怎么说还得有一个来小时才会彻底落下去。
可实际上半个小时不到,太阳就落到了远处地平面下,整个天际都被夜幕取代。
王大爷有外出夜行的经验,听到远处有狼群的叫声,就拿出个铁镫子敲击。
铁镫子磨损很严重,应该是淘汰下来的马镫,金属的敲击声被空旷平坦的戈壁滩无限放大,听起来有种寂寥的回荡感。
楼岚看着远方怔怔出神,思绪里漫无边际地想:大概是曾经遭遇过无数年骑马人的驱赶,狼群对马镫声音的警惕避讳已经融入了传承不绝的基因里。
敲了铁镫子,王大爷又燃起了早就准备好的火把,火光一起,原本若有似无围拢过来的狼群果然渐渐退走,不再尾随窥探。
周红菊跟汤兰芳刚才都被狼嚎吓坏了,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钟援朝也怕,可看了看两位抱在一起的女同志,再看看从头到尾表现得都很冷淡,一看就不怎么喜欢跟人亲近抱团的楼岚,再怕他也只能自己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