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了身子,说道:“岳母很喜欢,也很感激母亲挂念。启程的头晚,岳母找了儿子,让给母亲捎些香菌木耳,野生蜂蜜。说是边寨野味,不成敬意,让母亲不要嫌弃。”
石梅可是识货的人:“东省地的野生蜜可是至宝啊!”
“东省地的百姓把这蜂蜜叫做百草药,生病没钱,就用蜂蜜冲水喝……”
言至此,贾赦忽然起身作揖:“母亲恕罪,儿子不是……儿子是说这蜂蜜可养生……”
石梅再次招手:“你坐下吧,我多这心做甚。你岳父岳母还好吧?“
贾赦告坐,道:“头一年遭了些罪。当初他们发配到榆关,岳父心高气傲,不屑求人,也没出示咱们府里的信件与父亲的名刺。故而,他们与其他人一样的劳役,挖沟担土,搬运粮草,甚至种地,牧马放羊,做饭喂猪,什么都干。
有一次,我岳父淋了雨,感染风寒,病势汹汹,下面的校尉却不让他养病,大舅兄不得已拿出了父亲的名刺求见白将军,低头向将军求救。白将军收下了名刺,替岳父安排军医诊病。
岳父痊愈后,亲到将军府向将军致谢,双方会见十分融洽,大舅兄成了少将军的亲随。
小舅兄成了将军府塾师,岳父也成了将军府的书吏。“
石梅颔首:“人与人讲究个缘分,谁也没欠谁!咱们祖上虽与白将军有袍泽情谊,战场上相互驰援,却并无什么特别的恩义。
张家与荣府都牵连进废太子一案,身份敏感。
他卖咱家的情面是高义,明哲保身也是人之常情。
张家若是不主动承认跟咱们家的姻亲关系,白将军实在没有义务主动关照他们。
好在你舅兄没有迂腐太过,为了父亲的性命低了头。
不然,你这个老丈人在那样苦寒之地,真是够呛!”
贾赦说道:“岳父求救之前,白将军的安排也很够义气,岳母与两位少奶娘再有三位孙少爷,四位孙小姐,都没有当成同犯看待,也没有安排差事。只是没有格外关照。开始都是吃大锅饭,后来乌家送了粮食蔬菜,白将军默许他们在营地外围加盖了两间茅屋,作为厨房。一般人可没这个待遇。
大舅兄也是因此,才有信心去向白将军摊牌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