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陈述至此,便躬身请天子明断。天子在御座上淡淡问道:“桓先生,桓爱卿,萧爱卿之言可是真的么?你二人有何话要说?”
桓阁老连忙跪在御前,欲开言争辩,却听他孙儿的声音自脑后响起,慨然道:“回陛下,臣有话要说,臣从未……”
“你住口!”桓阁老霎时间想到他要说什么,脸色都有些发青,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眼前是何等尊贵威严之地,不顾一切地喝斥孙子。
随侍的总管太监王公公高喝“肃静”,廷上一时寂若死灰,众人的呼吸声几乎清晰可辨。
宋时在后排翰林队伍中见着廷上风云突变,忽然就有御史出来弹劾桓凌,将间好好的功臣眨眼说成了结党营私、拿婚事换权势的小人,心里说不出的着急,甚至恨不得他立刻说出他好南风的事实,打脸那些弹劾他的御史。
当初给他的游标卡尺起名鸳鸯尺的闷骚劲儿呢!昨天晚上当着他爹妈哥嫂要出柜的胆子呢!
哪怕当堂出柜,也比叫人诬告了强啊!
宋时急得眼中冒火,险些越众而出,替他说出实话来。他这一动,列中翰林便都悄悄看向他,动静在这肃静的大殿上略有些显眼,另几位接到了桓家罪状的御史却以为这动静也是要弹劾桓家的,都不肯落人后,连忙也往外走了两步,口秒称有本要奏。
天子微微抬手,止住阶下动静,只问桓凌:“桓卿有要说的是什么事,你祖父竟要阻止你?”
完了!拦不住他了!
桓阁老跪伏在地,重重闭上眼,已经不愿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桓凌跪在班前,神色端严,就和当日进宫汇报军务时一样沉稳镇定地说:“回陛下,臣从不曾听过议亲之事,也愿以此身担保祖父绝不会使臣与外官联姻——”
他有些抱歉地看了祖父一眼,拱手答道:“臣不敢隐瞒陛下,臣实有龙阳之癖。”
一句话说出来满堂震惊,连圣上都有些变色,唯独他祖父心灰意冷,反倒平静;还有个宋时见他如此有力地驳斥了御史加给他的结党传闻,只顾着为他脱罪高兴,没意识到自己的神情与同僚们多么格格不入。
萧御史却是以弹劾倒阁老为目标,轻易不会为一点小事动摇,仍坚持道:“自古以来好南风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