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了场雪,地面点滑。临近晚自习,大家又都是朝教学楼的方向,唯独盛喃一逆着人流的,所以在其中穿行得格外艰难。
等好不容易到了栋被暂时征用作竞赛组专用自习室的音乐楼,她感觉脑袋都点晕乎乎的了。
果然,晚饭还是该吃的。
盛喃一边在心底吐槽自己,一边走进音乐楼。顺着教室一间间找过去,盛喃把他两之前来过的没来过的教室全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靳一半点踪影。
难道是,回家了?
盛喃这样想着,乏力地靠在一间空教室的墙上,拿出手机给备注j的号码拨出电话。
接通之后,面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拨……”
盛喃无力垂手,又把手机塞回去。
她知道靳一的习惯是在学校里无不开机,现在是,回去以后把手机给忘了?
盛喃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直起身,往楼梯走去。路过敞着的走廊窗户,黯下来的天空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起了细小的雪粒。比下午会儿更大一些。
盛喃被一抔风雪扑得猝不及防,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才停下来。
她仰头,怔怔望着窗外。
教学楼的影子模糊在夜『色』里。雪下得飘摇,从漫漫无垠的宇宙里一直向下,落到人间时它最先见到的应该是低起伏的屋顶吧,就像俯空的深壑峰林,孤独得一望无际。
盛喃在窗前落寞垂,正要转身,突然僵在原地。
屋顶……
屋顶!
盛喃睛蓦地亮起来,她快步跑向楼梯,这次不是向下而是向上,一阶一阶一层一层,她一直向上,直到最顶端,半开着的、留下一条缝隙的铁门。
盛喃深吸了口气,忘记骤停的吃力的眩晕感,她推门出去。
风雪漫漫间,夜『色』如无边广幕,遮天蔽地。
盛喃顾不得。
她朝冰凉的飞雪里跑去。
在边沿的护栏后,倚栏杆靠着一道模糊的身影。
离着还剩两三米,盛喃慢下脚步,人似乎也听见声音,慢慢回头。
两人目光视。
盛喃小心翼翼:“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