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落日在下沉,像是要彻底泡进海水里去,周霭听见越来越清晰的鸟鸣,他要顺着声音去看鸥鸟的方向,但他的脸却被人托住了,陈浔风不让他左右偏头了,他们坐在船板上,两个人离得特别近,光线都没有办法从他们中间经过。
周霭睁着眼睛看陈浔风,橙光洒在陈浔风的脸上,划出明暗的分界线,他的睫毛很长,睫尾像是带着细碎的光,陈浔风说:“周霭,后天我想搬去你家,明天我想跟你去逛超市买新家要用的东西,今天晚上我想跟你喝冰啤酒,现在,现在我想亲你。”
落日彻底沉入深海,鸥鸟从他们头顶盘旋而过,海面上又起风了,周霭的手放在陈浔风的腿上,他慢慢松开手上握着的手机,抓住了陈浔风的衣服边,陈浔风的手臂揽在他后背,就算是隔着厚重的羽绒服,周霭也能感受到他的力度,陈浔风像是要把他抱起来。
也许是因为他们被海风吹得太久了,周霭罕见的觉得,他们的这个吻里,也带上了海水的潮湿。
鸟叫声近在身后,它们停在甲板上吃东西,周霭听见他们扑腾翅膀的声音,也听见他们在甲板上走动的声音,那些鸟半点不怕人,有只鸟就停下在他们旁侧,尖利的喙咚咚啄着船板,但陈浔风像是毫无察觉,甚至将他抱得更紧,周霭轻轻推了下他的腰,过了有段时间,陈浔风才有些好笑的松开他,松开后,陈浔风偏头去观察周霭的表情,边给周霭擦嘴巴边说:“它们也看不明白我们在干什么。”
周霭给大摇大摆走到面前来的鸟让了让路,然后偏过头去,他没红脸也没红耳朵,但就是也没看陈浔风。
陈浔风蹲在周霭后边撑着下巴笑,边笑边将搁在那边的包拿过来,他把包里剩下那两包饼干也拿出来,然后绕去周霭面前,他先将周霭那只长长袖子也叠起来,过程里他就观察着周霭的脸,周霭任他看,但不给出回应,只垂眼看底下的海水。
陈浔风始终在笑,最后他将两包饼干放在周霭手里,说:“鸟好多,你给他们喂,我去把桌子搭好,晚上我们煮火锅吃。”
陈浔风将煤气灶搬上来的时候,最先便是抬头去看周霭,黄昏的光越来越暗,周霭蹲在船板上,他身边聚拢大群的鸟,黑白的鸥鸟和穿着黑羽绒服的周霭恍若混在一起,成为暗蓝背景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