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霭喝水的过程里,陈浔风就垂着眼睛,在旁边用毛巾缠裹冰块,边弄他边跟周霭解释:“家里没有冰袋,等会我叫个外卖,再买点药。”
周霭没再跟陈浔风表示自己不痛,也没有阻拦他,他只坐在沙发上,安静的任由陈浔风动作,伤在他脸上,陈浔风看见就会不舒服,他得让陈浔风顾着他的伤,陈浔风的难受情绪才能释放出来些。
陈浔风替他敷脸的动作很轻,另只手扶着他的下巴,眼睛很认真的近距离看他的伤,直到周霭的那半边脸变得又凉又麻时,陈浔风才终于收手,他用手指慢慢滑了滑周霭那半边脸,他问:“凉不凉?”
周霭轻摇了摇头。
陈浔风收好毛巾,低着头擦小几上融化的冰水,他边擦边慢声问周霭:“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都问你饿不饿?冷不冷?渴不渴?痛不痛?”
周霭坐在原地,侧着头看陈浔风的半边身影,没动也没有回应。
陈浔风慢声说:“因为我不问你,你自己是不会说的,你从来不会说我饿了、我冷了、我困了。”陈浔风摇着头,他重复道:“你从来不会主动说。”
陈浔风的头发又有点长了,刘海下落,隐隐约约的挡住他的眉眼,房间的灯开的很亮,但周霭仍然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他只能听到陈浔风的声音,陈浔风说:“我不是在怪你,我只是在想,周霭,如果那年我没走,我俩就在一处,一直在一处…那我不会让你受那么多的失望和欺负,我不会让你长成现在这幅过于…坚强的模样,坚强到,完全都不会哭了。”
陈浔风逐渐停下擦桌的动作,他知道周霭不喜欢这个话题,周霭总是理智,过去在他那里就是过去,没有如果也没有假设,所以陈浔风没有再多说,他只重新看向周霭,问:“之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周霭低头在手机上打字,他写:我在六中附近租了套房。
陈浔风垂眼看周霭的手机,问他:“合同已经签了?”
周霭轻点了点头,在机场等陈浔风的那半个小时里,他就已经快速的选了房签了手续。
陈浔风捏了捏周霭的手指,问他:“有钱使吗?”
周霭看着陈浔风的眼睛,再次点了下头,他花钱少,读书以来每年各种奖金和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