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然后抬手朝陈浔风简单的打了个词语:耽误了。
陈浔风垂眼看着周霭,却突然捉住了他的手腕,他没说太多,只带着周霭往走廊的更深处走,走廊的更深处是厕所,陈浔风在门口松了周霭手里的水杯,搁在外面窗台,然后他拉着周霭走到了水池台边,他扭开水龙头,开始给周霭洗手指上带着的墨迹。
两个人面前是张大镜子,镜子清晰的映出他们身后那排隔间,隔间的门都敞着,厕所里现在并没有其他人,但两个人之间依然没有什么交流,甚至他们都没有对视,陈浔风垂着眼睛认真的给周霭搓手指,周霭也看着两个人缠在一起的手。
卫生间空旷又安静,水声在瓷砖上砸出回响,穿堂风从他们身后经过,周霭站在陈浔风侧前方,有水溅到他额头上,带痒意,周霭偏头,在陈浔风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从厕所里出来后,陈浔风顺手拿起周霭的水杯,牵着他的手继续往楼上走,周霭他们的教室在顶楼,上两层楼梯后就到了小白楼的天台,陈浔风用钥匙开了通向天台的铁门,推开大门后,他让周霭先进去。
宋明毅的舅舅是六中的后勤处主任,上学期开学,陈浔风就从宋明毅那里拿了这扇铁门的钥匙,食堂离小白楼太远,周霭自己吃饭总是敷衍,所以陈浔风开始打包盒饭,两个人在这处楼顶吃饭已经有半年了,天气好他们就坐在外面边吃边吹风,天气不好,他们就坐在里面安静的楼梯间。
今天是阴天,周霭刚上天台,就有微凉的风迎着他吹来,他们并排坐在台阶上,陈浔风摸了摸周霭的后脑勺,问他:“困不困?”
周霭轻摇了摇头,他吃的比陈浔风快,吃完后,他垂着眼睛,开始用一次性筷子剥虾壳,剥好后,他将虾肉全部放到陈浔风碗里,然后他拿了手机,他在干净的备忘录里写:这次联赛,你不用送我。
去年他跟着上届高三的学生出去考试,陈浔风买了高铁票,来回陪了他全程,但实际上,他们那次也并没有相处太长时间。
陈浔风看见手机上的字,边收拾餐盒边淡淡挑了挑眉,他问周霭:“你说的是哪种送?送到校门口,还是送到考点?”
陈浔风挑眉时下半张脸也没怎么动,只略提一提眉,脸上那种带着攻击性的冷淡就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