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对视上,陈浔风的声音放得很低,他的头发蹭在周霭的腰腹处,他说:“那我睡了?”
周霭点头。
“你这两瓶大概还要输40来分钟,注意手别回血,有事就把我整醒。”在周霭面前,陈浔风的嘱咐总是很密,很多时候,他习惯性的就将周霭当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孩儿对待,周霭在陈浔风的视线下再次点了头,然后他用手挡住了陈浔风的眼睛,也阻挡了他未出口的话。
大病房人多,断续有咳嗽声、交流声和脚步声或远或近的传来,陈浔风心里念着事,他只打算眯两分钟,他不觉得自己会真的睡着,但他躺在周霭的腿上,周霭长羽绒服的衣角半盖住他的脸,他的耳朵贴着周霭的腹部,鼻腔全是周霭身上浅淡的味道,他近距离的感受着周霭呼吸的节奏,所以就算在这种凌乱、嘈杂的环境里,就算他心里挂着事,陈浔风也真的睡着、睡沉了。
察觉到陈浔风放在他腰间的手没动了,周霭才从pad的屏幕上移开视线,但他垂下眼,也看不见陈浔风的脸,陈浔风的脸藏在他腰间,他只能看见陈浔风凌乱的黑色短发,几乎与他黑色羽绒服的颜色融为一体,陈浔风头发长得快,上个月才剪过,现在又已经长得很长,周霭安静的用自己的手指比了比,陈浔风的头发已经是他边指的长度了。
可能是他们在宿舍狭窄的单人床上睡习惯了,所以现在两个人挤在医院的病床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直到护士掀开帘子进来给周霭加药,她看见床上睡着的另外一个人,才诧异的提醒周霭:“你们可以去护士站租个陪护床,这样睡着太挤了,晚上肯定没法睡,你还得住到明天早上呢。”
周霭只淡淡点了点头,他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很冷淡,又没有出声,护士见状就没再多说。
…
陈浔风这觉睡得异常的沉,中午11点多,周霭输完了液体,戴着耳机在平板上听了两节网课,才察觉到腿上的人动了动。
“周霭?”陈浔风躺在他腿上突然叫他的名字。
周霭摘掉耳机,低头去看他,陈浔风睡到现在,才终于将自己的脸露出来。
“几点了?”陈浔风边问,边探出手来摸周霭的脖子:“还烧不烧?”
周霭将手机上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