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这片阴影,两个人拉着的手分开了,陈浔风顺势抬起手臂从周霭后方绕过去,整个圈住他的后颈,但手腕却只松松搭在他的肩头,周霭被他圈着,低头拿出来手机,他点开新的备忘录写:下周考完试,就要按成绩组竞赛班。
陈浔风看见周霭手机屏幕上的字,轻嗯了声,然后等周霭的下句话。
周霭在下行写:陈浔风,我现在——但这句话并没打完,周霭的手指停在这里没再写下去,他从来都不是个犹豫的人。
操场上的风迎着他们的脸吹,陈浔风看着周霭沉静的侧脸,抬手理了理他的额发,低声问:“我可以猜吗?”
周霭从手机屏幕上收回视线,看向陈浔风。
他们绕着操场走,速度不快,陈浔风话也说得慢:“下周考完试就组班,所以你现在在做选择,选到底是走竞赛还是走正常高考。”
“竞赛很难很苦,但你喜欢。”听见这句话,周霭的脚步微停。
陈浔风带着周霭继续往前走,并给出理由:“不然,你不会在愿意这上面花时间,”这句话落,陈浔风自己也停了停,然后他才继续说:“你初中就在走物理竞赛,初三的时候,你已经拿到了高校夏令营的入营资格,因为这件事,你都错过了正常中考。”
陈浔风看着周霭说:“初三的时候,你就已经做过一次选择。”
但初三那年的最后结果是周霭什么都没得到,他只有通知入营的那个光秃秃的邀请函,其余什么都没得到,那个暑假甚至初中那两年他都打了水漂,最后就像周锐诚所说的,还要花钱来给他买高中的入学名额。
陈浔风知道他入营,就必然也知道他什么成绩都没做出来。
不止如此,陈浔风还很敏感,所以他轻易就将之前的事情也联系起来:“去年这个时候,你出去考试,那时你的情绪不好。”那次考试毫不重要,但周霭也没拿得到任何成绩,甚至连最简单的初赛入围,他都没有过线。
他们又走到操场的西北角,陈浔风直接转向,将周霭重新带进那几棵黄桷兰下,摸着黑,陈浔风找了块高些的花坛边,他提了提裤脚随便就坐下,然后将周霭拉坐到自己腿上:“这儿很多泥,来,我抱。”
周霭慢慢屈肘围住了陈浔风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