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自然拉紧,那块比周围颜色更浅的皮肤就显露出来,周霭的目光停在了那处。
周霭现在是哑巴,小时候是小哑巴,他不会哭也不会说话,周围对他感到好奇的小孩子太多了,小孩子的喜恶都太直接,他们在陈浔风短暂离开时围在周霭面前,捏着周霭的脖子“教”他说话,用石头扔在他身上让他哭,周霭像是被参观的奇怪物种,被围在孩子堆里,但周霭木木的,不给予任何回应。
最后某个男孩偷拿了办公室里的裁纸刀,他们都觉得周霭不怕痛,所以他要试试周霭是不是也不会流血,但那把刀最后却割在冲进人堆里的陈浔风的脖子上。
陈浔风使用蛮力,将他周围所有的小孩都撞倒,并且抢过了那把裁纸刀,他的脖子在争执中被划伤,却依旧死死挡在周霭身前,尚且稚嫩的陈浔风用衣袖随意擦了擦脖子上不停下落的血,红着眼睛对那群孩子说:“你们再欺负他,我就杀了你们。”
“周霭。”冷质微沉的男声带回周霭的思绪,周霭迟缓的抬眼,看向面前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陈浔风已经转回头来,此刻也正专注的看着周霭。
两个人直直的对视,周霭的呼吸速度又变慢了,天边夕阳出现,斜斜照在他们身上,他看见陈浔风黑而深的眼眸,像是个漩涡,吸住他,他静在原地等了等,终于听见陈浔风问:“我等了大半年了,天天在你面前晃悠,你是不是…真的记不起我来了?”
陈浔风话落,周霭甚至反应了一会,才听明白陈浔风话里的意思,然后他空落的心才慢慢的、重重的降落回原地,他仔细的看着面前陈浔风的脸,试图在他脸上找到幼时那个孩子的特征。
当年那孩子重重抹着眼泪说自己明天就回来,小哑巴周霭钻牛角尖,沉默的守在原地,等了陈浔风整整一年,直到他被迫转校离开,也没有看到陈浔风的半分影子,而现在,陈浔风迟到6年的第一句话,却是在问他,是不是记不起他来了。
这就是陈浔风的猜测和试探,两个月前陈浔风在六中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认为自己在等,他送早餐、他频繁出现、他跟踪,他像他口中所说那样在周霭面前晃悠,但他就是没有一次走到周霭面前来过,而今,他终于走到周霭面前,问的第一句话却是周霭是否还记得他。
周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