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迟远山回家就钻进了浴室,说身上一股酒味儿头发丝都要醉了,钟度怕他喝多了洗澡会晕倒,也跟了进去。
两人迟迟没有出来。浴室外的小廊灯在这样醉人的深夜里齐齐罢了工,短路也好,电压发了疯飙升也好,随便给它们开个诊断书吧,总好过穿透水汽惊扰到那张泛了红的脸。
过了好半晌,浴室里传来咚的一声响,像是有瓶子倒了。它用自己的壮烈牺牲掩盖住了差点就要泄出门缝的醉人音色。其他瓶瓶罐罐也纷纷效仿,争先恐后地朝地上摔去,这乒乒乓乓的一通乱响在淅沥水声的点缀下,像极了一出美轮美奂的雨中踢踏舞。
舞者踏碎了水花,踩响了节奏。那节奏短促而有力,撞着迟远山的神经也撞着他的心脏。指尖用力到泛了白,手背上的青筋仿佛要跳出来,他想大声歌唱,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闭着眼高唱这场雨的欢腾。
翌日真的下起了雨,两个人昨晚折腾得太晚,加上今天又是雨天,一觉当真是睡到了中午。
迟远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醒的时候,钟度第一时间送上了他的早安吻,问话的声音轻得像是生怕惊走了迟远山的瞌睡虫:
“头疼不疼?”
迟远山迷迷糊糊答:“还行,好久没喝这么多了。”
钟度又吻在他眼皮,呢喃着说:“下次别跟他们喝那么多。”
迟远山闭着眼笑:“每个人过来都要说一句百年好合,这酒我怎么能不喝?我得跟你百年好合呢。”
他说着贴到钟度身上,扎人的头发蹭到钟度弯月牙儿一样的锁骨,细细密密的触感像小蚂蚁在爬。钟度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耳垂笑着说:“你傻不傻?”
……
鉴于他昨晚喝了酒,早餐钟度叫了一些清粥小菜过来,吃过饭,他拿了张湿巾边擦手边犹豫着说:“我下午得去一趟公司,你……”
迟远山立刻说:“我不去,我不舒服,浑身都要散架了。”
这是扯呢。迟远山这个身体素质,除了胃有点儿毛病,哪儿哪儿都经得住折腾。
钟度理解他的意思,看了他一眼还是说:“姜哥要走”。
“猜到了”,迟远山很洒脱,“你去吧,我就不去扎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