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不住,干活的时候带着气,不小心把你那个琉璃灯给打碎了。
这回钟老师应该是彻底气着了,一个人在那坐了半天了。”
他一口气说完,还不自觉地皱着眉,看起来很发愁。迟远山听完却是松了口气,要是因为弄坏自己东西生气那倒不是什么大事儿。
谢思炜说的那个灯是迟远山找人定做的,做工很讲究,造型也很别致。钟度觉得挺符合电影的风格,所以征得了迟远山的同意后没有挪走。
说到这儿,谢思炜也很不好意思,不停地跟迟远山道歉。
迟远山摆了摆手,说:“没事儿,我先去看看钟老师”。
其实钟度很少发脾气,即便发脾气也是为了尽快解决问题。目的很明确,不会掺杂太多别的情绪。今天是他少有的带着情绪发脾气。
迟远山端着茶盘走近了,钟度才从手机里抬起头。迟远山看到他没来得及息屏的手机里是一堆灯的图。
这恐怕是在以图搜图找灯呢。
他放下茶盘,在钟度对面坐下,也不劝他,自顾自地把茶具摆上了。
“怎么过来了?”钟度看着他有些惊讶地问。
“听说钟老师发火了我过来参观参观”,迟远山边烧水边说。
钟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有没有的都不妨碍我给你泡壶茶。”
钟度点点头,放下手机等着了。
迟远山坐在那儿摆弄茶具的样子很闲适,握着壶的手骨节分明,指甲圆润而干净。他泡茶的动作很娴熟,信手拈来中透着悠然自得,瓷白素净的壶在他手里都黯然失色。
烫杯、投茶、注水,每一道工序、每一个动作都很讲究却并不显得刻板。
茶壶一起一落,水流由高至低。冬日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柔,把这茶台、茶具以及泡茶的人烘托成了一幅流淌的油画。
钟度目不转睛地看着,犹如置身麦田,满目都是宁静。
有节奏的敲击声响起,是迟远山轻敲着桌面在计时。
过了片刻,茶香弥漫。
他一手拿起茶壶,一手按着壶盖,略微一倾斜,茶水在空中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轻盈地跃入了茶杯之中。
那只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