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乱战,以至于消息传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虽然这河北大半已经落入到了窦建德的手里,但他这一路上,一直快要出河北了,都没遇到窦建德的人来找他的麻烦。
“你……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正在苏信身后跟着的沈落雁见苏信突然停下脚步,她有些意外的低声问了一句。
苏信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处密林,他摇了摇头,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等的麻烦来了。”
“你是说刘黑闼?”
沈落雁脸色变了变,她连忙向四周看去,前面是一处密林,两侧是两处高坡,自幼便熟读兵书的她自然知道,他们在的地上是极为凶险的地方,一旦被人包围起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如果她是追击者的话,这里的确是她最适合动手的的地方。
“不是。”
苏信摇了摇头,然后他对着那处密林朗声说了一句“窦大当家既然亲自来了,又何必躲藏在暗处,您这种藏头露尾的做派,是会惹人耻笑的。”
“哈哈哈!”
听了苏信的这话,从那处密林里马上就传来了一声豪爽的笑声,一个穿着一身劲装的中年男子,缓步从那处茂密树林中走了出来。
这男子一边大笑着,一边对苏信说道“在下便是窦建德。”
窦建德长的其貌不扬,但他的眼睛,却极有光,就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要把自己的猎物变成食物链的顶端。
随着窦建德的身影。
从他的身后,身侧,哪怕是苏信两人两侧的两个小小的沙丘上,马上就出现了大量手持兵刃的士卒,只是粗略的扫上一眼,便能看出四周有起码上千人在。
“不知道我窦某人有没有脸面,请苏公子到我那里去做客一下。”
窦建德笑着说了一句。
“呵呵。”
苏信听了之后先是轻笑了一声,然后他才说道“窦大当家,我本来以为你这一路锲而不舍的追来,是为了将这位沈姑娘抓回去的,谁知道,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窦建德摇头说道“我对沈姑娘并没有什么恶意,她跟我那刘黑闼兄弟之间的那些事我并不想多管,但苏公子你之前不给我窦某人面子,大庭广众之下,把我的人给修理的一顿,还杀了我的一名属下,这让我的名声大丧,这个你总得补偿一下吧?”
“天色不早了,我还要赶路。”
苏信这是抬头看了看天色,接着,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的那些将其团团包围起来的士卒,他才对窦建德说道“窦大当家可要想好了,我再出手,不可能再像之前那么仁慈了。”
苏信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向前踏出了一步。
随着苏信的这一步踏出。
窦建德的脸色陡然一变,他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他只觉得自己体内气血翻涌,喉咙一阵甜腻,要不是他强行压住,说不得刚才一口鲜血,就要从自己嘴里喷出来。
咚!
苏信又是一脚踏出。
这脚步声就如同是催命鼓一般一下一下的敲在窦建德的心头。
直到苏信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从窦建德的身旁走过,窦建德都没敢说出一个停字来。
因为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无时无刻不再散发而出的磅礴杀意,就在方才,他相信,要是他敢说出让对方停下之类的话,那对方定然会直接取走自己的性命。
沈落雁也颇为惊奇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她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刚才还杀意腾腾的窦建德,在苏信从其身旁走过时,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主公,您方才为何不下令……”
一位窦建德心腹见到自家主公那副失魂落魄的神情,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
而窦建德被这声音突然惊醒了过来,他猛地打了个寒颤,眼神里仍旧满是畏惧的神色,他的脸上大汗淋漓,他吐出了一口浊气,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我要是方才敢让那苏信留下,我这颗脑袋,可能就要没了。”
苏信仍旧是头也不回的一路往北。
沈落雁也跟在他身后。
他虽然当初没说要保护沈落雁,但实际上,沈落雁这一路上跟着他,他没有赶走这个女人。
又过了几日。
终于,两人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候,沈落雁喊住了苏信,她犹豫了一下,对着苏信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谢过苏公子的护送之恩了。”
“我没有护送你。”
对于沈落雁的道谢,苏信倒是摇了摇头。
苏信看到沈落雁两眼泪水婆娑,极为不舍的神情,他摆了摆手,说道“将来咱们如果还有缘分的话,那哪怕是在天涯海角,始终都会重遇的。”
听到苏信的这句话。
不知道怎么的。
沈落雁突然生出了一种抛下一切,永远跟着眼前这个英俊男子身旁的想法。
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羞耻,她可是有对自己极好的未婚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