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车送您回去吧。”
段云瑞并没有马上答应,这里其实离荣平饭店不远,打个电话很快就能叫来一台车子,没有必要坐跑马厅的车。
“咦?”林知许用指尖擦过脸上落下的一丝冰凉,抬头望望,“好像下雨了。”
更密集的雨滴随着话音唰唰落下,转瞬间就成了入秋后难得的一场大雨。
段云瑞眉头微蹙,却没再多犹豫,转身对经理道,“备车吧。”
林知许紧了紧衣领,站在房檐下等候,看着段云瑞在雨中和宋焘交代了几句后弯腰进车里拿了什么东西放在身上。
而后林知许移开了目光,伸出一只手专心地去接灯光照耀下,金线般的水滴。
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车子停在二人面前,驾驶座上的人身着跑马厅司机制服,很是板正,即使晚上仍带着一顶大檐帽,只有一丝斜照进车里的灯光,打在了他的下颌上。
除了林知许,没人知道他刚才还是五楼宴厅的一名侍应生。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水滴砸在车顶,嘈杂得很,雨刷拼命地左右摇摆,前路依然模糊,更别提侧边水雾凝结的车窗,就只能靠一盏盏向后撤去的汽油灯来确定他们始终是在前行。
“雨怎么这样大。”寂静的车内,林知许喃喃地将头靠在了段云瑞肩上,回应他的就只有烟酒混杂的浓重味道。
林知许抬起头,在下一道灯光里看到了微蹙的眉头和闭起的双眼。
段云瑞看起来喝了不少,也不知道是因为父亲的故意为之,还是因为现下车内的温暖,他似乎已经醉去。
邬昆同样察觉,目光在后视镜的反射中与林知许交汇,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双唇蠕动了下,最终没有出声。
也无需再交流什么,片刻之后邬昆会假意刺杀,他舍命相护,从而完全得到段云瑞的信任。
老套却很有效的一套办法。
当然,一切都要将车开到僻静的地方再进行,现在还有些时间,林知许干脆再次靠在段云瑞肩上,闭上眼睛在雨声中享受这一时的平静。
昏昏沉沉地不知过去多久,直到一个剧烈的颠簸,林知许猛地睁开双眼,这才惊觉就连自己都不知何时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