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娣,给我重新换衣裳梳妆。”
楼上一时没了动静,楼下却热闹。
红梅热络地拉着林知许,拿手捏着他的脸,直问这白蒲枣似的面皮用的什么雪花膏,抹的什么头油,就连手都拿起来看了一圈,说他的指甲锉肯定比自己的好,怎么指尖都润的跟玉珠似的。
林知许任其揉捏,时不时一句天真之言逗得红梅前仰后合,乐不可支,直夸他是个宝贝。
面上与红梅融洽至极,可林知许的余光却时不时地朝对面沙发上坐着抽烟的两个男人瞄去。
那两个人的面色不太轻松,显然是在聊什么正事。
林知许弯腰笑出了声,像是怕痒躲红梅的手,不着痕迹地朝那边又挪近了些许。
“你听说了吗,许言礼最近常往江南跑。”袁定波提起许言礼就没好气,一张本就看着十分威严的脸,更显阴鸷,“外头传闻他是日日往白静秋楼里钻,我看不止是这回事。”
“哦?”段云瑞前阵子满心都在轮埠公司上,哪里会分心到许言礼的身上,“你发现了什么?”
“倒也不算什么,他本人的确是常去白静秋那儿,有时一整天都不出来,可他的手下在江南那边儿可没少捣鼓。”
“就是他新收的那群山匪?”
“可不是!”袁定波双目微眯,呷了口烟,“乔山虎那帮人,在山上是土匪,到地上就是地痞流氓,江北估计忌惮你我不敢来了,跑到江南那边的码头上偷鸡摸狗。
“他们雇了一批水性好的去船上偷货出来,但凡在那儿停靠的无论贵贱,全都是雁过拔毛,他娘的一群下作胚。”
“呵,不过是些不上台面的东西。”这事儿段云瑞头回听说,却不以为意,“不是说京上有人来暗查,许霆茂也容他这么闹?”
“都说要暗查,可等了两个月没动静,谁还能当回事?至于许言礼,他可是许霆茂最宠爱的儿子,回头许言礼不会有事,告密的人就得倒大霉,刘阿三不就得罪了他,连官儿都丢了。”
袁定波是军方,这等偷偷摸摸的勾当与他无碍,也懒得去蹚他们那滩浑水,不过就是和段云瑞唠叨几句。
“不说他了,南桥那边都弄完了吧?”
红梅仍拉着林知许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