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瞬间,她也说不清林知许为什么会浑身是血。
如果他躲过了坍塌,那为何会被利器所伤。
如果他被飞溅的碎石砸中,又怎会都是擦伤而未有任何撞击的痕迹。
不过段云瑞并不急于在今晚一探究竟,奔波了这么久好容易回到家中,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把灯关了。”
林知许背靠在散发着温热的胸膛上,耳边这句话已带上了浓浓的倦意,他甚至感到了颈后扑打而来的气息也不若上次那样带着侵略的意味,绵软了些许。
这间宽大的卧室只余了盏床头的台灯,绢布的灯罩内的钨丝灯闪了几下,暗了几分。
连天的雨大概是损了些电路吧,同样起了倦意的林知许从被下伸出手臂,勾住了灯罩下垂着的铜链子,啪嗒一声,所有的一切同时进入了黏稠的黑暗。
眼前还虚晃着残留的光斑,适应了一会儿,才重新看到自己伸出去的手指轮廓,他缩回了手,均匀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宛若酣睡。
可不能睡,哪怕困极,林知许担心自己会做梦,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今日着实发生了太多事,他似乎还能感受到从丁春生脖颈上喷射而出的滚烫鲜血,喉管嗬嗬的漏气声,以及逐渐沉在墙角那个坑洞的黄泥汤里躯体。
但那个坑洞还是太浅了些,黑色的头发和浮起的衣角在水面上随着水波来回摆动,猩红的鲜血咕嘟嘟地冒着,与黄泥汤搀搅在一起,变成黑褐色顺着向外流去。
麻烦,很麻烦,更麻烦的是他没料到段云瑞会在今日突然回来。
好在天终于黑了,没人会在晚上去后院深处,而明日那具尸体将会消失不见,丁春生也再与自己无关。
林知许抬起左手,毫不犹豫地隔着绷带按下了已经粉饰太平的伤口,疼痛如电流一般窜过全身,也刺醒了开始混沌的神志。
崩裂了吧,可一阵又一阵疼却让他很安心。
雨后的月仿佛被冲刷过一般明晃晃的,光华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打到床上,如一条缎带似的贴着两个人的身体而蜿蜒起伏,却又笔直笔直的,一直投到了紧闭的雕花木门上。
交错的呼吸是如此舒缓绵长,可林知许看不到,身后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