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临建的小木屋,不值什么钱。
况且也没法再卖,因为再过几天,酒吧就要拆了。
“……你说什么?”裴陌愣怔了足有十几秒,“宁阳初……要把这拆掉?”
宁阳初买这家酒吧,难道不是为了温絮白?
宁阳初要报复他,只要冲着他来,做什么都无所谓——为什么要拆掉酒吧?
连这里都拆了,要他到哪去等温絮白??
酒保其实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执著酒吧,但还是扔下墩布,直接去柜台里翻了翻,找出张皱巴巴的传单拍给他。
“不是新老板要拆。”酒保不耐烦地说,“是这片地方让人买了,要做私人旅游区。”
传单上写得相当诱人,看起来是那种一整片的封闭旅游区,所以这一片全都得拆了,重新规划,再重新做整体装修,力求风格一致。
除了这些,还有不少私人住宅也被买下,准备做成一体化的统一民宿,让游客宾至如归,有完整和圆满的海滨度假体验……
裴陌死死捏着那张传单,呼吸变得异常粗重。
他盯着上面的内容,喉咙动了动,脸上忽然痉挛了下,现出某种真正的恐惧。
“犟这个干什么?反正那边给的赔偿款大方,还痛快。”酒保边拖地边念叨,“什么都不用操心,拿了钱直接走人,让他们折腾……”
他的声音落在裴陌耳朵里,和那场噩梦中,中介的声音重合。
……这些天,裴陌频繁地做一场噩梦。
因为噩梦的内容太过真实、太过合理,合理到就像完全是他本人做过的事……所以裴陌并不敢肯定,哪一边才是真的。
那场梦里,他没被任何事耽搁打扰,见过温煦钧以后,因为宁阳初那边闹出的风波,他直接回了裴氏。
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没有事情打乱他的脚步。
所以他卖掉温絮白的公寓。
他在办公室里,一边为裴氏近期的麻烦心烦意乱,一边接中介的电话。
电话里,中介给他讲,温絮白的那个小公寓,有人出了不错的价钱。
中介把这件事描绘得天花乱坠,仿佛是有个迟来的馅饼掉下来,砸中了死得不是时候的温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