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闪过,一把匕首闪着寒光,瞬间已经袭到李秉手臂。他身在半空,已经来不及变招,只得挽个剑花,让那人不能得手。
“嘶~!”那匕首如此迅捷,轻易就在他手背上划出一道狭长伤口。李秉始料未及,痛叫一声,却看手背已经汩汩流出鲜血。
“居然又是你!”那人的飘散齐肩的长发甚是好认,正是公子烟无疑。
李秉之前和他在嘉州青楼已经交过手,当时毫无还手之力。他心知这人武功以快见长,暗自揣度:即便后来有孙无亦前辈传功,还有那古怪内功自行增长,自己功力大进,现在也未必能赶上他的速度。
不待李秉思虑对策,公子烟再度攻来,李秉全然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数,之瞧着一个虚影在自己身边一晃,连忙使出“一天星斗”封他身位。
马学文抡起大斧正要上前帮忙,一柄断剑忽然横扫过来,逼他躲开,之后又连连快速刺出五六招,剑剑割向他右手小臂。
纵然马学文力大无穷,这百斤重的长斧耍起来也不甚灵活,他只能双手握住斧柄两端,以斧当棍,抵住攻击。
鱼令徽知他笨拙,便把断剑当做匕首使,每一招力道都不大,却越打越快,毫不给马学文喘息的机会。
此番两队兵马在城楼下都已经杀红了眼,李秉一边一味突进,鱼令徽一边全力防守,城门的守备压力大为减小。
蒙海远眼神明亮,也认出了援军中有些法家成名高手,局势似乎已经被援军压制住。他心里踏实,也从城楼上跃下,加入战局。
一个又一个的尸体倒下,一波又一波的人顶上。城门洞口仅有一丈余宽,两股势力毫不相让,未过多久,城门之下的残肢断殍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
李秉和公子烟斗了十七八回合,起初完全落于下风,打了不久,他便知道这公子烟的武功只有一个快字罢了,论武学招式的精巧,比起阳月剑诀远远不及。
公子烟连连出招,攻李秉双臂。他的速度是外加横练功夫,李秉此刻能勉强跟上,却是全凭真气外放加持在肌骨之上。十几招斗下来,即便真气还算充盈,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噌”李秉用韬剑抵住公子烟的匕首,又见他一脚踢来,正想躲开,身体却有些疲惫,动作慢下来了,步法也没有跟上,被这一脚猛踹在小腹。
他倒飞出去,倒在地上,还未起身,两道闪亮的寒光已经袭向他的颈间。李秉双手持剑,横档在胸前。两人的兵器一接触,便开始角力。
匕首一丝一丝不断靠近李秉的颈部,他手臂涌出全部的力气,已经开始颤抖起来,但还是抵不过公子烟的力道。
“啊!”李秉狂喝一声,一股黑气从体内迸发出来,萦绕全身,将公子烟几乎震飞。
再说甘露殿中,皇帝李豫静坐在龙椅之上,仔细的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内心即便再慌张,也不想表露出来。
一个人影推开门,浑身是血——正是羽林军指挥使宋治笕。
“陛下,叛军来势汹汹。甘露殿大门口,禁军快要抵挡不住了。趁着现在还有些人,叛军暂时也不能将甘露殿包围起来,不然让我们护送陛下翻墙出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李豫沉默不语,倒是太子毕竟年岁低些,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父王,不然就听宋将军的吧。让他护送你和母后先走。我在这里指挥禁军来断后!”
李豫微微摇头,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目视前方,冷静说道:“我相信李僙会赶来的。很快,就会赶来!”
他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对宋治笕说道:“去把殿外还在把守的禁军都叫过来。”
睿真皇后似乎明白了他的决定,走到李豫身边:“陛下这是要动用那个地方了吗?”
李豫点头,对着太子李适和身边几个太监说道:“你们过来帮忙,把这个龙椅和桌子挪开。”
太监宫女们战战兢兢,一听这话都以为这下面就是密道,全部都来帮忙。万斤重的纯金龙椅,没有十来个壮汉还真的挪不动。
搬开了巨大的海檀木书桌,又合力挪开了龙椅,掀开一丈见方的羊毛地毯,终于露出了——一副平平无奇的石板地面。
太监们心如死灰,这哪里有密道入口?
李豫双手抱着传国玉玺,轻轻放在地面上,双手捏了法诀,双眼微闭,口中轻声默念咒文,声音轻微几乎不可闻。
咒文说完,双手抚在地上,他轻声道:“金之阵,开!”
话音未落,一股一丈宽的金光从地面喷涌而出,让李豫沐浴在其中,又映照的整个甘露殿更加金碧辉煌。光柱穿透屋顶,还不停止,径直刺入漆黑夜空,直达苍穹,连带着地面都震了一下。
不论是巨大的光柱,还是地面震颤,亦或是随之而来的强大的灵力逸散,让整个长安城内,不少人都有所察觉。
安福门口,糜歆,薛掌门,还有西明寺的一众高僧看着光柱冲天而起,又慢慢消失,便知道宫内已经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长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