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七八二十五人。
其中查明身份的有:回纥马匪四百二十人,司空闻将军精锐兵士五百四十二人,其他人身份暂时还未查明。这些人都换了服饰兵器,是在刻意掩盖身份。另外有大约五十人逃脱,包括其中的三名青衣刺客头目。”
这句话一说完,睦王面如死灰,连连磕头:“父皇,不是儿臣啊,不是儿臣呐。那天确实只是给司空闻将军接风。这一定是有人嫁祸,行刺的事情,儿臣一概不知啊!”
李豫却完全不管睦王的自辩,对蒙海远道:“怎么?鱼朝恩的私兵不在其中?”
“禀陛下,就目前查的结果来看,并无一人。当时禁军中的‘神威神策’四军也无异动,而且郑国公(鱼朝恩)大人,当时在府中,并没有入宫。”
皇帝脸色一黑,冷淡道:“知道了!那司空闻呢?”
“臣已经押送过来了,就在殿外!”
得了传召,司空闻也被五花大绑召入金銮殿。他一身常服,因为武功高强,双手被铁链反绑在背后,不得动弹。
他刚进殿,就瞥见跪在地上的睦王,对视一眼后,立刻下跪道:“陛下,臣与此事无关!请陛下信臣!”
唐律五品以上武官下跪只用半跪,司空闻此刻却是双膝跪地,足见心中惶恐。
“信你?难道那些反叛的军士,不是你的手下?”不知为何,李豫对司空闻的态度,要比对睦王柔和不少。
司空闻一脸惊恐:“按蒙海远统领所说,那些是臣此次回京述职带的亲随不错,可是臣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卷入今日的叛军队伍中啊!请陛下相信微臣!”
蒙海远看司空闻狡辩,又道:“臣已查实,司空闻将军的四个副将,全部出逃,而且今日此刻头目中,最后杀死龙撵中那个太监之人,正是四副将之一的忠武将军——陈青牛!”
一语说毕,场上气氛顿时更加压抑,四位亲王和太子都是震惊无比。
“司空闻,朕待你不薄,你也是算是真一手提携上来的将军!如果不是铁证如山,朕至死都不能相信,你会来刺杀朕!”李豫痛心疾首:比起生死,睦王和司空闻,亲生儿子和亲信的背叛,更让他难过。
“陛下,臣是清白的。臣冤枉!”司空闻虽然勇武,但是却笨嘴拙舌,除了喊冤,不知该如何替自己分辩。
“你和睦王平日不熟,也无军务往来,怎么会私下见面?你给朕说个明白!”李豫也觉得这事情实在蹊跷,睦王和鱼朝恩要谋反他相信,可司空闻几乎是自己一手提携上来的人,武人心思,最是敦厚。
司空闻伏身不起:“那日臣下述职完毕,刚出宫,就被睦王的家臣拦住。他说睦王体恤边疆战士辛苦,就想为臣下接风。微臣怕文官弹劾,说武官私交皇子,本是拒绝的。但睦王一再邀请,微臣只能从命,为了避免招惹是非,就换了常服,从偏门进入。
至于郑国公和回纥人,微臣入睦王府之前,并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席间睦王想招揽我支持他,但微臣只忠于陛下一人,不想加入党争,婉言拒绝之后,睦王也不再劝,就放了微臣出来。至于今日谋反行刺的事情,臣下半分也不知情啊。”
李豫听的头疼:从私心讲,他是信司空闻的,十多年赫赫战功之下建立起来的信任,也并没有那么脆弱。但事实摆在眼前,这样简单的自辩又显得太过薄弱。思来想去,熬的头疼。
忽然一个激灵,又想到当时密谋,除了司空闻、鱼朝恩。不是还有一人吗?
“当时睦王府里那个回纥人呢?你可认识啊!”
司空闻刚说完不认识,蒙海远却奏道:“陛下,那人已经被捉住了,也在今日谋反行刺的人中。他的身份也查实,是西回纥最大马匪‘黑鹰潭’的二当家——阿跌瑟。”
他说话间,瞥了司空闻和睦王一眼:“他的证词,和司空闻、睦王殿下的说法,却对不上!”
“他怎么说?”
“这是口供!请陛下查阅!”蒙海远从袖口拿出一张供词,又道:
“阿跌瑟说,睦王殿下一年前就开始筹备和太子的争斗,允诺称帝后,会帮助黑鹰潭攻打突厥,封其为藩属国。黑鹰潭也因此一年间数次为睦王进贡,共计黄金三万两,白银不计其数,以做党争之用。
阿跌瑟说睦王一个月前就定下这年终尾祭的谋反计划。让他从回纥调精锐七百人,乔装打扮,混入长安。又说前夜在府里商量好了对策,将陛下的行进路线时间计算准确,他和司空在宫外闻行刺,郑国公在宫内清缴忠于陛下之人,以此篡位!
这一年间的书信和收据,均有实证。臣查粗略查对,笔迹和印章皆吻合,不是伪证。证据就在殿外,陛下可虽是传召。”
“还传召什么!”李豫把阿跌瑟的证词看完,怒火中烧,猛拍一掌扶手,尤不解气。一把抽出旁边‘天子剑’来,咬牙切齿:“孽子!你居然如此大胆!司空闻,枉朕对你如此相信!”
“朕!朕要杀了你们!”他边说边从九合天威飞龙台上下来,持剑就要朝睦王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