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又是一哽。
朱瞻墡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为她擦手,力道却轻了几分。
\"战争就是这样。\"他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起身将血水泼出门外。
云裳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这个总是运筹帷幄的男人,肩上也背负着她无法想象的重量。
那些鲜血、死亡、不得已的选择他是否也曾像她此刻这般崩溃过?
朱瞻墡重新盛了盆清水回来,这次浸湿布巾后,直接抚上她的脸。
云裳下意识后仰,却被他另一只手固定住后脑。
\"别动。\"他皱眉,\"脸上有血。\"
温热的布巾贴上她的脸颊,轻柔地擦拭着。
云裳屏住呼吸,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混合着铁锈与冷松的气息。
朱瞻墡擦得很仔细,从额头到下巴,连耳后都没放过。
他的呼吸拂过她鼻尖,两人近得她能数清他睫毛的根数。
\"好了。\"朱瞻墡直起身,将布巾扔回盆中,\"休息吧,午时出发回营。\"
云裳怔怔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就在门关上的瞬间,她忽然脱口而出,\"朱瞻墡!\"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
云裳不知道自己为何喊他,更不知该说什么。
长久的沉默后,朱瞻墡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低沉而模糊。\"睡吧,我让人守着门。\"
脚步声渐渐远去。
云裳躺下来,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她以为自己会梦见墨青,却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啜泣声中惊醒,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窗外已是日上三竿,屋内多了个陌生侍女,正惊慌地看着她。
\"姑娘做噩梦了?\"侍女递上帕子,\"奴婢这就去请军医\"
\"不必。\"云裳擦干眼泪,\"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侍女答道,\"殿下吩咐,姑娘醒了就用些粥食,午时准时出发。\"
云裳点头,强撑着起身洗漱。
侍女端来的清粥小菜她只勉强吃了几口,实在没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