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小心惯了,天生厌倦风险,更不敢小觑大名鼎鼎的夜卒的能力。
他没有选择在泰安城投递,因为若谢昆真得被捕,他又极大的可能被牵扯出来。
因此,他将黑材料放入了永丰商行的储物柜中,去信倔强的萝卜,让他去取了黑材料。
当然,他没对倔强的萝卜明言所取材料的内容,只交待他将信封送入某地的鹤嘴铜壶。
这才有了谢昆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只是此刻邓神秀邓神秀尚不知谢昆已被他彻底阴死,此刻坐在小白背上,仍在想着怎么快些获取那边的结果才好。
他正想着入神,小白忽然一个飘移,他心里头一哆嗦,他下意识便抓紧了秦清的青袍。
“作死!”
秦清冷声喝道,挥手便要打开,面颊不禁飞红,又想起那日在咏全山庄外,被扯混账扯掉纽扣的,露出肚兜的囧事来。
啪的一声,她打了个脆响,邓神秀一只手死死拽着她衣服,手掌竟在微微震颤。
“你干嘛,你怕高?”
“嗯,嗯,不适应。”
“上次你坐飞车不也没事?”
“那好歹有四面铁壁,你这没遮没拦。”
邓神秀心里正有些打鼓。
说他怕高,从山崖下往下跳他也敢。
可这种驰骋云霄,无遮无拦,还不停在空中飘逸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
“现在嫌我小白没遮没拦了,却不知又是谁死乞白赖地求我。”
秦清不满道。
此番她和邓神秀同行,的确是邓神秀求得她。
本来,邓神秀打算鹿鸣会结束,立时赶往慈航斋陪母亲过年。
未料,又被下狱,又整谢昆的黑材料,一来二去时间就拖到了腊月二十九。
泰安城距离慈航斋有小八百里,常规手段赶过去,正好过上元节。
邓神秀不能忍,没有良法,只能来求秦清。
秦清本来还有访问任务,鹿鸣会结束,泰安城还留了不少才子雅集。
见邓神秀姿态摆得极低,说得又可怜巴巴,秦清这才去启用小白,帮他跑这一趟。
却说,秦清才数落完,小白猛地又是一阵连续的掠空漂移,晃得邓神秀七荤八素。
“小白,你小子记仇是不,别忘了当初可是我救了你。”
邓神秀大叫。
他知道这匹天马小白通人性,定然是听出他的嫌弃了。
小白口中喷出白气,连续哼哼,摇摆得越发厉害了。
邓神秀受不了这个,只能死死拽住秦清,本来坐得和秦清间隔半尺距离,在小白得晃动下,两人挨在了一起。
邓神秀不停地调整坐姿,适应调皮的小白,忽然感觉不对劲儿,身子怎么渐渐发热。
“你干什么,磨来磨去,着,秦清竟伸手朝他衣襟下摆抓来。
邓神秀要疯了,赶忙拦住,“实话跟你说吧,箫没了,刚才小白转来转去,给弄掉了。”
“推三阻四的,矫情个什么劲儿。”
说着,秦清探手入怀,取出一柄玉箫,横箫红唇,立时便有舒缓的曲调传出。
天上明月高悬,脚下长河奔涌,呜咽的洞箫声轻而易举地随风钻进了心底,吹得人麻麻的。
一曲罢了,秦清道,“如何?”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胡扯,当我是小白?”
一听他扯小白,邓神秀急了,“我是诚心诚意的夸赞,可不敢瞎说。”
秦清轻笑,“瞧你那样儿。
不过不能这般放你轻松过关,可有佳句?”
邓神秀道,“哪有什么佳句,这都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