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神秀摆手道,“细节方面的事儿,就不劳烦师叔您过问了。
总之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秦清哼道,“谁稀得管你。
不过你小子今天做的挺过分啊。
往死里开罪邓孝先和谢昆,真不打算认祖归宗了?”
邓神秀道,“我认师叔就行了,威远侯府算个鸡……犬。”
秦清眉开眼笑,“你不用嘴跟抹了蜜似的,看在你救驾有功的份上,师叔我原谅你就是了。”
“原谅我?我怎的就需要你原谅了?”
邓神秀心中茫然,不敢宣诸口外。
秦清道,“邓孝先是个绣花枕头,但谢昆非同小可,他到底是侯爵,淮东侯这么多年的底蕴,能动用的力量实在太大。
你今日往死里开罪他,谢昆定不会和你善罢甘休。”
邓神秀道,“说得好像我不开罪他,他就能放过我似的,谁像师叔你这么人美心善。”
他决定捧着点儿唠。
秦清眼角含笑,横他一眼,“少没大没小。
罢了,师叔也不能逼你不实话实说。
旁的就不说了,提点你一句,谢昆这样的勋爵,一般除了谋逆大案,根本很难彻底斩草除根。
所以,师叔建议你还是去找苏青师兄,让他在四大书院串联串联,保一保你。”
秦清说完,却发现邓神秀全无反应,呆呆立在原地。
她忍不住伸手在邓神秀肩头拍了一记,‘喂……
邓神秀正思虑得入神,秦清拍来,他下意识便挡了攻击,只一挥掌,秦清便朝湖面迭去。
“呀”
邓神秀惊呼一声,赶忙挥手将秦清拉住,这一用力秦清的胸口裂开个偌大口子。
本来,今晚来找邓孝先,秦清是做了充分准备的,特意换了一身劲装,衣服就紧绷。
邓神秀这一用力,立时将衣衫撕破,两只实话,我也很奇怪,就他这性子。
怎会当年走了一趟淮西,就留下个野种来,实在太叫我诧异了。
谢侯放心,那野种我一个人收拾,无须谢侯费心。”
谢昆道,“世侄有此雄心,我甚欣慰。
此獠实在非同小可,谁能想到他竟在短短大半年时间,成就如此修为。”
邓孝先道,“消息摸到了,说来也是有人太蠢,董国公家的小公子……”
邓孝先极为关注邓神秀,打探消息的本事惊人。
听完邓孝先的叙述,谢昆瞪圆了眼睛,“如此说来,他把董国公也得罪死了,这样一个混账,怎能安然活到今日。
待我飞书一封,传告董国公,让他也参与进来。
届时,三家合力,不愁此獠不亡。”
邓孝先也兴奋了,站起身道,“还得是世叔足智多谋,若有董国公出手,大事必成。”
他非是想不到这主意,而是地位太低,和董国公曹孟山根本说不上话。
曹孟山可不是一般的国公,有自己的地盘和军队,乃是真正的一方诸侯。
若有曹孟山出手,邓神秀不足灭。
联系曹孟山的主意,他不是想不到。
而是地位太低,想到了也没用。
此刻曹孟山自己提出此议,再好不过。
两人越计较,越觉邓神秀覆灭就在顷刻,谈到激动处,谢昆山拍案而起,“此番若还灭不了姓邓的,我名字拆开了写。”
砰的一声响,大门被撞开了,一队人马闯了进来。
邓孝先怒极,才要痛骂,忽地扫见来人装束,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上脑门儿。
来人皆是一身黑衣斗篷,脸上罩着恶鬼面具,隔着老远,便有压不住的寒气从五人身上冒出。
整个大明国内,有这样装束的只有夜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