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的自尊,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开口。
程越霖嘴角漾起浅浅弧度,不咸不淡地开腔:“阮嘤嘤,这是又在心疼我?”
他回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继而道:“倒也不用心疼,我听说呢,人这一生的苦难都是有定数的。经历的早,不见得是坏事。”
除了偶尔会想她想得难受些,大部分时候,程越霖都会让自己忙得忘记疲惫,忽视掉其余的一切。
听到他的话,阮芷音稍稍抬头:“你是说真的?”
“当然。”程越霖哂然一笑,“你现在不是嫁给我了?这说明,你和我都很有福气。”
阮芷音笑了:“所以你是想说,我和你一样,苦难都受完了?”
程越霖摇了摇头。
见她目露疑惑,男人屈起的食指勾过她的鼻尖,解释道:“你受的苦比我多,以后也会多享福。说不定,我的苦还没受完,以后还得靠你养着。”
阮芷音闻言,弯了眼睛,忍不住踮起脚尖,在他嘴角轻轻亲了下:“好啊,我养你。”
不知怎地,他寥寥的几句话,刚才心头涌上的那股酸涩就这么淡了。
——
简单收拾了下东西,两人手牵手出了酒店。
阮芷音这趟回来,主要是想去给院长扫墓。院长葬在许县南边的浮鞍山,他们要明天早上才能过去。
“现在想去哪?”程越霖侧头问她。
阮芷音望着眼前宽阔又陌生的街道,想了想:“带你回我原来的高中看看?”
“嗯。”他轻声应下。
阮芷音转到岚中时已是高二,高一那年,她还是在许县的一中读的。
许县的变化太大,虽然距离不远,但两人还是问过路人才走到地方。
问路时,对方听到阮芷音那娴熟的本地口音,很意外她居然不知道一中在哪,怀疑她是故意搭讪,闹了个笑话。
等终于走到许县一中,他们才得知,今天恰好是大休放假的日子,学校此时紧闭着大门,没有学生,更没有老师。
“这怎么办?”程越霖扬眉看她。
阮芷音有些遗憾:“真可惜,本来还想凑着时间,跟着学生们一起溜进去,这下是没办法了。”
“要进去呢,也不难。”程越霖饶有兴致地朝她笑笑,见她眼神期待地望来,继而道,“我带你翻墙?”
阮芷音睨他一眼:“我才不要翻墙。”
她穿了条裙子,翻墙确实不太雅观。且阮芷音当了十几年的好学生,也是在做不出翻墙进学校的事。
话刚说完,她瞧见学校门口的保安室前出现了个头发灰白的身影,眼神一亮,忙拉着程越霖走了过去。
隔着学校的大门,阮芷音向着不远处的身影道了句:“唐大爷,您还记得我吗?”
被她叫住的老人缓缓转过头,那双有些发浑的双眼仔细辨认了下,不甚确定地问了句:“你是……小音?”
阮芷音笑了笑,眼神柔和:“是我,真没想到您还在这,我以为您该退休了。”
唐大爷瞧见她似乎很高兴,布满皱纹的脸上笑开了花,摆着手道:“是退休了,可是待在家也不舒坦,每月学校放假的几天就过来看看门。”
话毕,老人的视线落在了她身旁的男人身上。
阮芷音紧接着介绍:“这是我丈夫,我这趟回许县来给陈院长扫墓,想带他回学校看看。”
“您好。”程越霖礼貌颔首。
“挺好,挺好,个可真高。”
老人盯着对方,频频点头。
片晌,他给两人按开了大门,又给阮芷音使了个眼神,笑呵呵道:“你们进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谢过唐大爷,就这么进了空旷无人的学校。
走出去几步,程越霖才摇头看她:“阮嘤嘤,我这是跟着你走了后门?你还认识学校的保安?”
阮芷音顿了顿,解释道:“唐大爷以前住在孤儿院隔壁,还经常给孤儿院的孩子们送吃的。他的儿子在外面打工,老伴又去了,平时也没人照顾。我看他有时待在保安室里顾不上吃饭,就会顺便帮他去食堂打份饭。”
“后来……”
“后来什么?”他挑了下眉。
阮芷音莞尔一笑,轻声道:“后来我给孤儿院打电话时,陈院长说,我高考那年唐大爷去了趟孤儿院,说是要给我送些大学的学费。”
那时阮芷音离开孤儿院,陈院长只说是她的亲人来找她,没提对方是什么人。
唐大爷知道她成绩好,肯定能考上大学,却担心她所谓的亲人不给她出学费。
在孤儿院的日子,她确实收到了很多的善意。
话落,见程越霖眼神沉静,盯着她出神,阮芷音扬眉问他:“你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程越霖捏了捏她的手,勾了勾唇,而后道:“没有,我是在想,你们这位院长很好,把你教得很优秀。”
她收到的所有善意,是